“呛呛……!”
大街之上,锣鼓的声音敲得震天响,许多人不明就里,但随着响声寻去,却发现前些日子被查封的齐家店铺又重新开业了。
大红的绸缎挂在匾额之上,清一色皂蓝色的小厮面带微笑的站在店门口,显得很是气派。
周边的百姓纷纷指手议论着,这些店铺的上任东家可是犯了勾结叛乱之徒的罪,那齐家的人还在狱中未处决,铺子便重新换了主人,改头换面的开张了,爱看热闹的权当做是闲日里多了一出打发时间的好景,而那些有些头脑之人不禁都在心中暗自猜测起铺子的新东家与朝廷有着何种关系。 . .
“果然是越热闹,人气就越高啊!”
对面的茶楼,杨延昭借着窗户看着街道上的人头攒动的场景,泯着手中的清茶,笑着道。
“这还不是延昭兄的主意,开张大酬宾,十钱让二,众人还不闻风而来?”
一边的何钰胖胖的脸已经笑成了花儿状,忙活了这么多天,终于看到了自己店铺开张了,只是怕家中发现,所以铺子都是由他暗中请来的掌柜来主持开张迎客之事。
“读说商人逐利,其实世人何不尽然?哪怕是蝇头小利,也会怡然心头,十钱让二,的确是个巧妙之策。” . .
张谦悠悠的说着,虽然他不耻商贾之事,但却还是随着何钰来隔街观望,听到两人的言语,有些不以为然,也有些佩服。
对于张谦略带刻薄的话,何钰哈哈的笑了两声,丝毫不恼,“秋白,你还是这般的视钱财如粪土,不过有时候银子可是好东西,你可未闻太祖曾也被一文钱所难之事?”
听着何钰的打趣,正在望着窗外的杨延昭莫名的笑了,原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是赵匡胤的故事,真没想到竟然离他如此之近。
杨延昭这一笑,何钰神情更加的欢喜了,而张谦只能不做理睬的撇了撇嘴,后者咧开嘴,给他倒上空了的杯盏,将话题岔开,“秋白,你应该到我的酒楼去瞧上一瞧,这可是世上第一家宾至如归的酒楼!”
“哦?宾至如归?难道你将吃饭的地变成了来往食客的家院不成了?”
“被你说中了!”何钰脸色的露出兴奋之色,“换做以前的何今夕,是万万做不到的,但是现在,有了延昭兄的指点,我这吉庆楼便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酒楼!”
见何钰拍着胸脯兴高采烈的模样,杨延昭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的话确实所言不虚,吉庆楼可是汇集了点菜,自助与雅间为一体的酒楼,在这宋朝,绝对是首创。
“大厅为自行点菜,二楼阑珊阁则是摆了几十种美味佳肴,选菜付银子,而三楼,天上人间则是为有钱之人准备的雅间。
再加上小厮特意的统一服饰与微笑,以及店内装饰的清新雅致,生意想要红火都不行!”
何钰在张谦的皱眉之下,唠唠叨叨的将酒楼的布置一一道来,越说越是欢喜,似乎看到了不久之后,他可以将生意做到大江南北,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商贾。
听到这些,本来有些怀疑的张谦看着杨延昭的目光有些闪烁,最终叹了口气,“本以为,与延昭兄只是在笔墨上差上一些,今个儿才明白,原来相距甚远,相距甚远啊!”
“秋白兄何须如此,这些只不过是入不得眼的雕虫小技,一时兴起想出的玩意,没料到被今夕给搬了出来。”
在二人说话之间,何钰伸出厚厚的手掌在他们眼前摆了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说着谦虚礼让之词了,小弟的吉庆楼马上就要粉墨登场了!”
他的话音落下,一阵猛烈的铜锣之声,吉庆楼掌柜说起客套词,在人群的叫好声中,掀开了红绸,露出钩如屈金,纵横有象的三个字吉庆楼!
“好字,好名儿!”
围观之人中有懂书法的立刻叫唤了出来,顿时附和声阵阵,使得本笑脸迎迎的掌柜更加的高兴,连连的对着人群拱手。
茶楼之上,感觉着两道目光射来,何钰讪讪的将头低了下来,好一会才抬起首,谄媚的朝杨延昭笑着,“延昭兄,小弟知道你忙,这不让排风帮忙,找来你平时书写的稿纸,寻了这三个字,找人临摹了匾额,有延昭兄这几个字,也让小弟的新铺子添些风雅之气不是?”
这时,张谦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我还说这三个字怎么与延昭兄的字有些差别,有了其筋骨但少了三分圆润,原来还不是延昭兄的真迹。”
看着何钰这副无赖的样子,杨延昭很是无奈的喝了口茶水,“一字千金,你拿了我多少字,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