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继恩尖锐声下,殿中众臣知晓已经没有改变的余地,纷纷俯身行礼,待赵光义圣驾离去之后,三五成群,面色各不一的说着低语,。
朝中大事已定,天也不过刚刚破晓,杨延昭刚出了屋子,便见庭院中立着两人,摇头晃脑,口中轻声念叨着。
或许是听到声响,二人转过首,却是面容憔悴,双目红肿,只是眉目间满是兴奋。
“秋白兄,元沛兄,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李至不做理睬的继续持卷诵读,而张谦则是小心翼翼的合上手中的‘归藏’,露出个讪讪的笑来,“昨夜,从郭大哥那里看到了延昭兄带回来的珍世奇书,当下心痒难耐,便取来了一睹为快,还望延昭兄勿怪才是。”
闻言,杨延昭当即笑着摆了摆手,“秋白兄,你我兄弟,这种事,何须见外,不过再过些时日,便要将它们给卖了,求筹集银子来修建三馆。”
“可惜了,可惜了。”
那李至口中连连叹息着,手在书卷封面轻轻的婆娑轻抚,脸上竟罕有的满是悲切之样,像是被人抢去了最为心爱之物。
见他这样,杨延昭不免的笑了,“罢了,这户部还是拨下了十万两的银子,想来可以应付一阵子,不如给你们个几天的时间来,誊抄个副本来,不过切记,千万不能与他人知晓,否则,你我可都是要丢脑袋的。”
听得此言,张谦二人皆是双目放光,疾走上前几步,“延昭兄放心,此事当不与外人知晓。”
一番欢喜之后,趁着杨延昭还未晨练时,张谦思量了片刻,问起了昨夜便一直困扰于心的问题,“延昭兄,这些书卷无论那一份,都能引起一阵惊涛骇浪,该是如何来贩卖出去?”
“此事,确实颇为棘手。”
杨延昭托着下巴,沉声应道,若是想省事方便,可以直接将书交给聚宝阁来出售,价格绝对还不会低。
只是这样,便是暴露了他与聚宝阁之间的联系,而这是万万不能。
可若是自个去寻找买家,这何时才能将数十本的副本卖出?
应该是将风声放出去的时候了,手中的这些书卷都是孤本,使得那些家财万贯之人趋之而来,这才是首选之策。
或许,可以搞一个拍卖会。
只不过是片刻的时间,杨延昭再次将先前所想的零零碎碎思绪调动了出来,在清新略带花香的晨风中,突然之中,想起了拍卖这一手段。
越想,越觉得可行。
但要进行拍卖,还需准备不少的事来,因而也未与张谦和李至二人说道,早膳之后,还未出门,一道圣旨又传了来,待听完之后,杨延昭明白他私自捉拿荀鱼的事情已经揭了过去。
赵光义没有追究,半分的责罚都未出现,只是命他尽快的开工,以待早日建成三馆。
收下圣旨,杨延昭心中有些恍惚,宫中下了这道旨意,看来,是默许了三馆修建中的一切便宜行事。
这本应当是件好事,只是权力莫来由的大了,肩头的担子便显得越发的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