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村委主任虽说并不是公务员编制,但也是吃公家饭的人,所以他们本来就不可能会和镇里耍无赖到什么程度,现在又答应了陈平,他们自然不会再在镇政府多做停留,很快各自回村了。而他们回去以后,镇里的警报解除,肖维荣自然也要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留下了陈平和张铁雄在接待室里。
“陈镇长真是好手段,我和肖书记劝解了半天都没有效果的事情,只陈镇长谈笑之间就解决了,真是让我们感到羞愧啊!”张铁雄说。[]
陈平了张铁雄一眼说:“我说张主任,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呢?”
“陈镇长说笑了,我当然是在夸镇长您了。”张铁雄说。
“你们说你们,平时一个个都挺能耐的,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全都怂了?只知道一味的劝解和让步,那些村干部就是拿着你们这点才敢在这里公然耍无赖的,”陈平说,“我只是做了我作为一个镇长该做的事情,难道这也要夸吗?还是咱们这个官场太悲哀了一点?”
面对陈平的反问,张铁雄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陈平本来也并没有打算让张铁雄回答什么,所以只是无奈的一笑,然后摆摆手说:“好了,这件事就不多说了,我们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解决华西村和他周边所有村子的问题吧。”
听着陈平的话,张铁雄不免有些惊讶:“所有村子?陈镇长,你是打算把华西村周边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吗?”
“那当然,”陈平说,“如果不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华士镇的经济就仍然会被制约着,没办法再上一个台阶的发展。”
“陈镇长真是高瞻远瞩,我本来还以为陈镇长只是想着解决这四个村子的事情呢!”张铁雄说。
陈平闻言着张铁雄,直把这位原来号称高山智囊的同志的心里发毛才说道:“张主任,知道吗?其实我有时候挺搞不懂你们这些干部的,明明有些事情在你们的手上就可以解决,你们也有能力解决,但是你们却偏偏不愿意去解决,反而还要绕个九曲十八弯的想方设法的把事情掩盖起来,然后丢给下一届政府。我知道,你们是嫌麻烦,总想着能糊弄一天就糊弄一天,反正事情还远没有恶劣到能威胁自己乌纱帽的地步。”
“可是你们也不想一想,并不是你们糊弄了问题就不存在了,而只要问题存在,老百姓就会不断的上政府来闹,你们就还得想办法继续糊弄,”陈平说,“这样算下来,你们每年耗费在维稳上面的时间和精力,加起来远比你们一次性的解决问题要大的多,怎么这样一笔简单的帐你们就是算不过来呢?难道非要等到有一天老百姓们一个个都举着锄头耙子什么的杀到政府门口了,你们才肯动脑筋吗?”
张铁雄尴尬的说:“在陈镇长面前,我们都感到惭愧。”
“你确实应该感到惭愧,因为你什么都从来没有做过!”陈平说着,然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以前号称是高山的智囊,我想应该也是肚子里有东西的,那依你来,怎么样才能最好的解决华西村的问题?”
说完,陈平想了想,接着补充了一句道:“别和我打那些没用的官腔。”
“是的,陈镇长,”张铁雄说,“依我,想要解决华西村的问题,就必须打破现有的村庄体系,让华西村有选择的吸收一些其他的村子进来,组成一个大华西村,这样就可以解除很大一部分制约华士经济发展的镣铐了。”
“其实不瞒陈镇长,我心里也明白这些村子和华西村的主要矛盾是什么,无非就是利益的纠葛罢了,”张铁雄,“国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以前大家都穷的时候还没什么,但是现在一旦华西村富裕起来了,那么其他的村子着华西村人一天比一天过的好了,心里羡慕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华西村人的钱不靠偷不靠抢,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他们自然不会愿意义务的去救助旁边的村子,这样一来,那些村子心里自然就不平衡了,而人一旦心里不平衡了,那么别人就是怎么怎么不顺眼了,今天听那四位村委干部的说法,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所以,我认为要想彻底解决华西村的问题,就必须得想办法让华西村带着周边的村子一起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张铁雄最后得出结论道。
对于张铁雄的说法,陈平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张主任你刚才不是说华西村人不会义务的去救助旁边的村子吗?那你所谓的大华西村的说法,岂不是自相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