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蝉说,罪都的底层是整个罪恶之城的交易所,可他又任性地鼓捣出戮杀令这种东西。()试想,正在交易的外来者忽然被激活戮杀令,无论是屠杀还是虐杀,势必影响交易的正常进行。因此,底层必须要有一个能预防这种状况的场所。
向阳能联想到这些,多亏了面前墙体上的这则告示。告示很清楚地说明,进入集市后,外来者的戮杀令不会被激活,已激活的,门口有专门的npc禁止屠杀者进入。至于告示中提到的集市,向阳仰头打量这座建在法阵上的简陋建筑,十分无语,连个牌子都没有,简直就是随随便便搭建起来的大棚子。矮身低头,端详地上粗犷的纹路和隐隐的蓝光,和戮杀令何其相似,向阳确定,这才是集市预防功能的关键所在。
“规则漏洞!”一道低不可闻的呢喃声从身旁传来,向阳侧首,说话的是一名佩剑的武器战士,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与俊逸非凡的碎发不同,他的头发像是打了发蜡,被抹得一丝不苟。他身上唯一引人瞩目的装备,便是脚上的踏地靴与手臂上的机械护臂,其余的装备都是从元素战场士兵身上扒拉下来的大路货。
想要知道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向阳微微一笑,探出右手,招呼道:“嘿,我叫向阳花开!”专心研究告示上条目的金丝眼镜男意外地瞧了一眼向阳,职业化地鼓起笑脸,握手:“你好,我是李敏翰三环事务所,你就称呼我敏翰吧!”口音、名字、仪态,是个韩国人!在全球化趋势愈发普遍的当下,亚洲各国往来愈加紧密,国家感情上向阳并不是很喜欢泡菜国和樱花国,但真正的国际友人在面前时,向阳生不出一点排斥心理。(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毕竟,人与人互为独立的个体,喜欢厌恶出乎个体的修养性格,与国家无关。
“事务所……你是律师?”“没错,游戏里不方便递名片,你要是在北京惹上什么官司,尽管来找我。”操着夹生的普通话,李敏翰说道,“律师费上我可以给你个折扣。嗯,要电话吗?”官司这种东西就像病痛,自然是离自己越远越好,向阳有意扯开话题:“律师都是土豪,而且头脑都不错,为什么你一身士兵甲的行头?”
韩国人收起笑脸,有些淡漠地回答:“白天在法庭.上绞尽脑汁地和对手斗智斗勇,晚上实在是没有精力了。当初玩这款游戏的初衷是好奇心,现在只是我拿来放松心情的手段。知道吗?每晚十点,我准时下线。”又一个酱油党,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放心问自己想问的问题了。“刚才听你说规则漏洞,是指什么规则的漏洞?”
向阳的小心思,身为律师的李敏翰怎么可能猜不透,他仅仅只是盯了向阳一会,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说道:“法律之所以神圣不可侵犯,因为制定它执行它的主体是国家。那么从规则制定最本源的角度,我问你,第四小镇的戮杀三条,制定它的是谁?在《5h》这款游戏中,谁才是如国家一般,至高而不可违抗?”
无需思考,戮杀三条当然是由狂悖的血蝉所定,至于这款游戏至高的存在,是系统!
“我们游戏中的身体、语言,环境的物理规则,各种元素属性的设定,全都来自系统。可以说,在《5h》中系统就是造物主!所以,之前小镇中玩家无法相互攻击,是系统规则使然,我们无法违抗。但是你看,”李敏翰指着一侧浮动着的戮杀令道,“这东西来自罪都所谓的黑暗科技,它的限杀效果也的的确确代替了系统保护,以至于所有人潜移默化地将它和系统保护划上了等号。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血蝉那家伙等同于系统吗?”
“当然不等同!”向阳明白李敏翰的意思了,“一个生物个体再怎么强大,力量也是有上限的,怎么可能和缔造一切的造物主相提并论!你是想告诉我,只要有一定的实力就能突破这戮杀令的限制对吧?可是就目前而言,我不认为有谁能做到这点。控制整个罪都的入口与交易权,并肆意将外来者当做玩偶玩弄,血蝉无疑是罪都最强!况且戮杀令在底层能生效,肯定是整个底层空间被一个巨大的法阵或立场所作用,没有权限,也许连血蝉都无法破开限杀效果。”
李敏翰赞扬地点头:“对,就现在玩家实力的提升速度,和我所见到的那些npc外来者的水平,没有人能破开限杀效果。”向阳郁闷,扯了半天是这么个结果,那不跟没讲一样。
“长久地在法庭.上经营算计,我练就了一个技能,就是会下意识去揣摩本场对手与法官的心理与习惯。这些天玩这款游戏下来,我大致摸清了设计这款游戏的人的性格。”说到这里,李敏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剑,略微愤慨地讲述道,“从一开始声明野外降生来误导玩家,到怪物设计上的种种陷阱和小窍门,设计者简直就是个品格低劣,任意妄为的孩子。按设计者以往的秉性,这一次必然也有游戏后门可走!”
“举一个例子,你不是说没有权限,无法破开限杀效果吗?没有权限,为什么不创造权限呢?”说着,李敏翰抬起了手臂,向阳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集市门前看守的npc,以及他们手中阴刻着蓝光纹路的长枪。
惊喜地转回,向阳道:“我懂了,你是说……”“npc原住民没有装备戮杀令,这两个守卫手中的长枪应该能破开限杀效果,理论上夺取长枪对抗屠杀者与其他玩家是可行的。”
缓过神来,向阳有点意兴阑珊,也就理论上可行。不考虑原住民的报复,光原住民的实力就是个问题。从进入罪都起,向阳没有发现一个孩童,如果不是转移到上层,那么就是当初封印者所为,他剥夺了这些犯人最后的一点快乐和希望,意图让他们在这空间里,孤独终老!这种前提下,所有的住民都是最初的犯人。他们穷凶极恶,强大到像破枷山这样的凡尘狱所都无法禁锢,只能囚禁于此。
等等,他刚刚是说,举一个例子?
(荐歌,方力申的《abc君》,偶然翻到的粤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