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所言极是,我们不能和那些杂鱼混杂在一起战斗,如果是我们自家兄弟,背靠背战死都不冤枉,和那些杂鱼背靠背战斗,老子宁愿背靠一堵墙。‘
&邱所言极是,我们全是骑兵,西域之地本来就适合骑兵作战,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天大地大任我等纵横,大帅又熟悉西域地形,今天吃不掉敌人,我们就一口口的吃掉它。三万四千兄弟足够了,了不起杀他个天翻地覆。”
&蕃人确实悍勇,兄弟我就是从松州过来的,那些家伙给条绳子就赶往城上爬,丝毫不顾虑头顶上的石头和弩箭,杀掉一个,后面的接着就上来了,后来杀的老子的手都软了,这些家伙还是顺着绳子往上爬,一根筋,不砍死不回头。弟兄们小心了。”
听着军帐里的讨论,云烨挥挥手,赖传峰就躬身一礼,匆匆的离开,准备带着本部人马率先出发,给大军找一处休整的场所。
&帅,既然这些西域人已经拿到了朝廷的救济,他们就应该迅速地西进,屯留在怛罗斯所为何事?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吃光那些救济害的自己无法西进吗?难道他们以为咱们大唐会无休止的给他们供应补给不成?
一斤粮食运到怛罗斯需要耗费不止十斤粮草,他们打得什么盘算?“
云烨嘿嘿一笑道:“这就是我们的活计,不但要把西域人逼得西进,还要保证吐蕃人不会趁虚而入,那些人西进对大唐好处多多啊,大食人,吐火罗人,莎栅人。早就对西域垂涎三尺了,我们如果把这些祸害赶出怛罗斯,让他们进入吐火罗的国境,这一路上烧杀强掠,自然就会大大的削弱大食人的实力,只要战火不烧在我们的土地上。烧在别人家与我等何干,更何况经过这一次的大变,说不定能改变吐火罗和大食莎栅之间的地位,如果们能够找到机会突破葱岭,就能在大食,吐火罗,莎栅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们有大目标,将人手折损在这些吐蕃人手上不值得,我们只能和吐蕃人打一场阵地战。这一次我不想首先用骑兵突击,只有在保证我们有效杀伤吐蕃人大半之后,我才会出动骑兵。能用武器杀死敌人,就尽量的不用肉搏。“
&帅说得对,咱们想要军功只能从大食人,吐火罗人,莎栅人那里去找,从今往后咱们将门的功劳。子弟的幸进,都需要从这三个地方找由头。所以万万不敢松懈。”
商量好了战术,诸将就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各自带队缓缓向山口压了过去。五十里的路缓缓地走了一天才到,早早到达的赖传峰已经立好了营寨,辎重营甚至连晚饭都准备好了,这是大军这些天来吃到的第一顿热饭。
沙漠里的景致就是这样多姿多彩。山的那边满目疮痍,黄沙漫天,山的这面却是绿草如茵,高高的山顶白雪皑皑,一条不大的河流就从山脚下流过。云烨晓得这条河叫做塔里木河,只不过现在叫做思浑河。
这条河乃是高山雪水融化之后的产物,在沙漠里无数次的改道,变成了一条神秘莫测的河流。,每年春夏之交水量充沛的时候就会在沙漠里泛滥成灾,每一次泛滥都会给沙漠带来一片绿洲,它就像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一旦厌倦了哺育这些绿洲,就会重新选择河道,继续在沙漠里流浪,继续繁衍新的绿洲。
云烨的大军在河边彻底的休整了三天之后,就沿着思浑河北上,不需要过河,只需要沿着河边行走,河道的两边到处都是高大青翠的胡杨树,他们长得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整只大军都行进在浓荫里,这是最好的道路,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软绵绵的宛如在地毯上行走,旺财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土地上打滚,四个蹄子竭力的朝天空蹬,看得出来它非常的喜欢这里。
不断的有弓弦崩响,总会有一只兔子或者野鸡或者羚羊被外围的军士从草丛里拎出来,这是他们最后的放纵,一旦,过了孔雀河,大军就要去把那些吐蕃人全部赶到沙漠里去,云烨不认为没有任何准备就钻进沙漠的军队会有活下来的可能。
既然你们想在沙漠的出口狙击我,那就不要怪我将你们全部赶进沙漠活活的渴死。迪那山口,那是从东面进入楼兰的唯一通道,如果不想走迪那山口,就只能和云烨一样从白羊原穿过,或者在沙漠里走一个半月绕道从尉犁国重新回到孔雀河畔。云烨不认为那些吐蕃人能够再不带水的情况下在沙漠坚持一个半月。
走了两天的林荫大道,再一次暴露在酷烈的阳光底下,让所有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受,人啊,就是享不得福气。在白羊原都没有叫唤一声的勇士,在这里却叫苦连天。
孔雀河边的鄯善城,在经历了十几天的厮杀之后,终于再一次平静了下来,曲卓打开了关闭了半个月的店门开始做生意,街面上的血渍已经被黄沙掩盖住了,一些穿着皮甲的大汉,在挨家挨户的宣告新城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