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妇邵明妃面容惨淡,内心在顷刻间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对门中的独门秘术闻名已久,抓破美人脸是蛊毒的一种,蛊毒发作之后,浑身奇痒无比,中蛊者因为忍受不住而不停抓挠,到最后浑身血肉淋漓,这种奇痒深入骨髓,即便是抓烂血肉也无法减轻半分,死者比起凌迟还要凄惨,邵明妃凄然道:“师父,徒儿究竟做了何等错事,能让你对我如此绝情?”
萧国成此时的表情变得一片慈和,看起来如同一个宽厚长者,他柔声道:“明君,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错,其实在几位徒儿中我最疼得那个就是你,可惜你却屡屡让我失望,我虽对你用蛊,但在我心底根本未尝想过要伤害你。”
黑寡妇望着眼前的萧国成,打心底感到毛骨悚然,他的话她此刻已经是半句都不相信,谈到阴险毒辣,自己比起师父只怕要差上十万八千里。
黑寡妇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师父,徒儿知错了还望师父垂怜。”
萧国成微笑道:“你是我最心爱的徒弟,我怎会不疼你。”
黑寡妇美眸之中流露出妩媚的眼波,当真是风情万种:“师父,徒儿愿为您做任何事,您要我怎样,我就怎样……”说到最后,只剩下喘气之声,近乎床第呻吟。
萧国成对她的风骚模样熟视无睹,轻声道:“章碧君死了,她有一个女儿叫章睿融。”
黑寡妇道:“师父要我怎样?”
萧国成道:“有些事,你并不适合亲自出手,章睿融会在北港呆上几天,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她。”
黑寡妇娇滴滴道:“师父,我明白了。”
萧国成道:“你明白什么?我又没让你杀人,知不知道惊弓之鸟的故事?”
黑寡妇眨了眨眼睛。
萧国成道:“不要滥杀无辜,弓弦的响声足以让某人发疯了。”他打了个哈欠道:“太晚了,我要去睡了。”
黑寡妇跪在地上,双膝行进到他的身边,搂住他的右腿道:“师父,徒儿好久没有倾听过您的教诲了……”双目中的如火**几乎能将萧国成融化。
萧国成站起身,手掌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你是什么样子,我最清楚,把事情做好,我给你解药。”
黑寡妇一脸的失望。
萧国成又道:“还有,把你师妹找来,我有话对她说。”
赵永福的来访是萧国成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将赵永福请入了自己的别墅。
萧国成道:“永福兄什么时候来北港的?”
赵永福道:“昨天下午到的,这次过来主要是看看国强。”
萧国成不无羡慕道:“国强真是好样的,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一番事业,他来到北港之后口碑很好。”
赵永福道:“我现在年纪大了,对他们能够取得多大的成就已经看淡了,孩子们平平安安的最好,成就还在其次,有时候我时常会想,如果国梁能够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也无所谓。”
萧国成伸出手去拍了拍赵永福的手背表示安慰。
赵永福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萧国成道:“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也不要总是记在身上。”
赵永福摇了摇头道:“忘不了,丧子之痛会伴随我一生一世,可能要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才能真正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他端起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轻声道:“我这一生与人为善,无论在生意场上还是官场上都尽量做到以和为贵,却不知是谁这么狠心,要对付我的儿子?”
萧国成听出赵永福话里有话,他轻声道:“国梁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吗?”
赵永福黯然道:“无法查清,这些年警方调查了一切可能的嫌疑者,可最后都一一排除,最近有人在问我,我是不是有什么仇人?”
萧国成因为赵永福的这句话而愣了一下,旋即又微笑道:“永福兄的那个仇人绝不是我!”
赵永福道:“不谈这些了,徒增烦恼!”他放下茶盏道:“昨晚北港市委常书记他们请我吃饭,让我重新考虑在北港投资设厂的事情。你帮我琢磨琢磨,这件事是否可行?”
萧国成道:“当初你看上了蔺家角,因为和保税区的用地相冲突,才没有合作成功,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北港的领导层几乎全都更换,据我所知,对外招商政策比起过去还要优越,在商言商,我认为你将分厂设立在这里,倒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赵永福道:“当初项诚请我过来的时候倒也充满诚意,现在想想幸亏当初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否则只怕也要受到不小的影响。”
萧国成道:“永福兄,项诚的事情目前到底有没有定论?”
赵永福道:“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啊!”萧国成是薛老的义子,项诚也和薛老的义子没有什么分别,所以赵永福才会这样说。
萧国成摇了摇头道:“我和项诚虽然关系很近,但我毕竟在体制之外,对于你们内部的事情知之甚少。”
赵永福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消息,上头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当成近期平海省内的第一大案来查,我看这件事不会不了了之。”
萧国成道:“如果不是既成事实,我真得无法相信项诚会做出那么多的事情,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位好大哥,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