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蛋走后,王宝玉几次想打开杨红军留给自己的字画,都忍住了,生怕因此心情不好。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王宝玉将这些字画小心的放进车里,带回家去。
王宝玉吃力的抱着一大捆字画进了屋,李可人立刻感兴趣的问道:“小孩,在哪儿弄來这么多字画?”
“杨红军去世了,这些都是他非要留给我的,今天恰好有人给送來了。”王宝玉道。
“哈哈,老头对你还真不错,艺术品那也是有经济价值的。”李可人哈哈笑道,似乎并沒有因为杨红军的离去而感到一丝的伤感。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留给他侄子,反而给了我。”王宝玉道。
“房子存折什么的肯定给他了,我好像听老头说了,他那侄子,也不是亲的。”李可人随口道。
“可是从小拉扯大,跟亲的也沒有差别,再说杨一方也挺孝顺的。”王宝玉不满李可人的说法,强调人家的侄子跟亲的沒有差别。
李可人沒接王宝玉的话,而是转向那堆字画,逐一打开來,都是杨红军生前的作品,而且都是精品,李可人边便赞叹道:“老人家在书法上的修为,我这辈子怕是撵不上了。”
“嘿嘿,大姐也有谦虚的时候?难得啊!”王宝玉坏笑道。
“哼!你知道什么,我的眼睛可不一般,一幅作品好坏一打眼就知道。”李可人哼道。
说完,李可人拿起杨红军的一幅书法,指点道:“这幅作品就属于完成时间不长的,而且与其他作品不同,带着些空灵的味道,大概是老头领走的时候留下的吧!”
王宝玉凑过來,只见作品是用楷书写的,字上并不见棱角,字形圆润自然,浑然天成,作品内容却是取自《红楼梦》的诗句:“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來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完诗句,王宝玉心中一阵释然,來杨红军临走之前,已然透了世事,他挥一挥衣袖,潇洒的走过,不留一片云彩。
李可人对上面的诗毫无兴趣,她所能到的,除了8法,李可人羡慕的感叹道:“小孩,这些不只是书法,也是钱。杨红军名气这么大,跟他同级别的书法家題字基本都是一字一万了。”
“这么贵啊,打个半价这些也值不少钱吧!”王宝玉有些出神的望着这些遗物。
“说话真是沒营养,为什么要打折啊?老头生前不怎么送人,如今死翘翘了,这些都成了绝品,存世量又不多,价钱只能越來越高。”李可人不屑的推翻了王宝玉的打折说法。
王宝玉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想必老人也知道这些简单的计算題,他如此偏爱自己反而让王宝玉觉得更加内疚。以前也听李可人说过,艺术家都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长留于世的,杨红军老人为何将这个传承任务交给了自己呢?
李可人倒是精神饱满,恋恋不舍的这个,品品那个,到最后,只剩下了两个用纸筒内书法沒了。
“大姐,肚子饿了,先吃饭吧!”王宝玉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