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她压制着心中怒火,喝问道,“这番话是楚国公主教你说的?”
我未敢抬头,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与事实完全不符的话,“回禀陛下,臣虽位卑言轻,但亦明白做人当思知恩图报,楚国公主有恩于臣,臣铭感五内,故今日擅做主张前来面见陛下,楚国公主对臣有此举一无所知。”
陛下冷笑道,“你一个内宫小内侍,竟敢弹劾长公主,朕不信你有如此胆量,身后必有人为你撑腰。
也许不是楚国公主,但背后之人也一定许了你好处。尔等是揣测朕于冬至宴后对长公主多有不满,才敢大胆行事。
你可知,你今日之言行,朕即便相信,亦不会轻纵了你,窥伺圣意,所奏之事有辱皇室清誉,你以为朕会如何处置你?”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模糊了,身体的紧张感也逐渐消散,我的猜测还是应验了,一种空明之感渐渐袭上心头,那大概就是死亡逼近的征兆吧。
我无力再辩解,只得叩首道,“臣绝非构陷长公主,请陛下明察。陛下要如何处置臣,臣皆俯身听命,不敢妄言。”
我的话大概让陛下更为恼怒,我字字句句都只强调自己所言属实,对她指责的窥伺圣意却不加辩解,可见我不顾自己处境也要证明长公主确实行止不端。
加上之前建福宫那名内侍所言,恐怕陛下心里也清楚长公主平日里秽乱宫禁却是属实之事。
只是如此就更不能留下这些知晓其事的人。就算长公主德行有亏,不能继任大统,陛下终是要顾念她的声誉,不能任人日后对她横加议论指摘。
我听到陛下对高谦道,“即刻着人将他看管起来,朕未下令处置前,任何人不得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