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尚未答言,一人又从魏军中窜出!大叫“于将军,将头功让与末将!”于谨回头一看认的是饿霹雳徐友亮,此人生得满脸的麻子,有人也送绰号“麻霹雳”!早年横行吕梁山一代,不知从哪里学得了一身武艺,最爱打抱不平!阵前见对方将领泰国耀武扬威,一心想收拾一下他难以按奈住自己的性子,拿一杆铁柄长刀冲到于谨的身边,于谨提醒道:“徐将军,此人的长枪不足畏,但是此人熊腰虎膀怕是膂力不凡,小心了!”饿霹雳的性子就是急!哪里等得于谨说完,自己早就和对方打枪相交!但见饿霹雳脚踏马蹬,直起身来向着,使出平生的气力,运刀向着黑将的头上砍去那黑将倒是不去闪躲,等得耳边刀声铮铮响,却是想马上一趟手中的长矛跟在刀背上就是用力一磕,“咣”的一声,刀被震颤着余音,险些脱手而去!饿霹雳徐友亮此刻双手虎口发疼,哪敢细瞧坐下的马冲出来,算是过了一回合,魏军阵里有几个偏将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独孤如愿暗道:好大的臂力!
饿霹雳徐友亮吃的一惊不敢轻敌,黑将道:“娃娃,回去!免得送了性命,老婆孩子没人照看!”徐友亮愤由心生,大叫:“少放他妈的屁,看刀!”高举长刀奔着黑将哒哒的再次冲了过来!黑将阴沉着脸横着长矛就是一戳!饿霹雳不敢怠慢用手中长刀想挑,哪里挑的动,更觉的双臂发麻,长刀已经脱手而出!本想在这回合里捡回些颜面,谁知竟然败下阵来!慌忙跑回了本阵!众将见响当当的一条硬汉不到两回合,就丢了兵器险些陪了性命!
于谨哪里看的下,马上喊道:“看来你的长矛还有两下子,让小爷来领教领教!”“你们魏军还有人吗?净叫些酒囊饭袋和你爷爷打斗!”二人互通了姓名,才知道他正是柔然黑瞎子德勒磨于谨见到饿霹雳败得干净利落,知道两个照面倒是因为被他的长矛碰到,手中的红缨枪总是不和他正面交锋,气的德勒磨哇哇大叫,于谨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圈、扎、刺、点总是被迫收回,德勒磨手中的长矛处处追随着红缨枪不得德勒磨想以快取胜,趁二人错马之际,仗着自己的臂力竟伸手去抓于谨,于谨来不及抽佩剑,只得用枪柄捣黑马的臀部,黑马受痛,条件反射的跑出老远于谨算是躲过一劫!
对面阵营里奄罗辰笑得弯了腰!柔然阵营里战鼓咚咚的敲着,既是对德勒磨的鼓励,也是对魏军的嘲笑!众将见于谨一点便宜没讨到,虽能躲过德勒磨的长矛,却也看的众将替他捏着一把汗元子献挺着双剑刺斜里冲出来,二将战一将,以二敌一,元子献初生牛犊不怕虎,倒是敢接了他的长矛,毕竟元子献年少力薄几招接下来,双臂微微的发麻,咬牙坚持在场上,三人斗在一处德勒磨全然不惧,刀刀矛矛你来我往,他抖擞精神斗得起劲,元子献双剑生风围着德勒磨左虚右实,右实左虚,每一剑都是寒气逼人,德勒磨躲躲闪闪,只要有铁柄长矛一接招,二人的兵器就会如同耗子见了猫,不敢硬碰!德勒磨知道二人避实就虚,自己不能久战,“啊”一声长啸,在身子两侧舞动长矛,避开二将使一招“哪吒探海”叫一声“着”!长矛枪柄打在元子献的马腿上,那马冷不丁的受此重创,噗通倒地,元纂心头一紧:此命休矣!眼见长矛就戳进元子献的身上,于谨虽有良驹騧马也算远水难解近火,一颗心仿佛升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为何德勒磨的长矛回缩的蛮快,原来一支冷箭从德勒磨的面前飞了过去!德勒磨凝神看去,对面一年轻小将,正拿着一张铁胎宝弓在手,奄罗辰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一般,一时想不起来,魏军众将见是独孤郎的一箭救了元子献,啧啧称赞!独孤如愿笑道:“让大家见笑了,若是贺拔胜将军射此一箭,那黑才已经去阎王爷那去喊冤去了!”此刻大敌当前,众将经得多场战役,没见过如此勇将,个个心中惊疑得很,哪有心思附和他的取笑!
德勒磨倒是吃了一惊大骂独孤如愿暗箭伤人,不是英雄所为!骂完再看时,元子献早已被接应回阵,换了坐骑于谨心宽,不再有所顾忌,有斗红缨枪,缠了上来,不远不近,深怕他故伎重施
德勒磨大叫:“老子送你上西天!”于谨言道:“只怕佛祖更喜欢你!”长矛不在去寻找红缨枪,德勒磨单手拿矛挞、平、拨三招连使,于谨一味的躲闪!哪有进招的机会!独孤如愿在下面更急,原本定好的计策,难以实施,元纂也在马上好生着急,却也无计可施!着急的看了看独孤如愿,独孤如愿不情愿的摇了摇头!
场上尘土飞扬,满地都是新土的气息二人斗得难解难分,德勒磨一招舞花于谨向后撤身的时候顿觉左臂上一麻!知道受了暗器,一惊迟疑之际,长矛正面刺来独孤如愿大叫:“暗箭伤人,你又逞什么英雄!”只一句更胜刚才救元子献的那一箭还厉害!德勒磨的长矛触到于谨胸前的甲片,听闻此言倒是速速止住收了回去!于谨捡回一条性命,跑回本阵奄罗辰见德勒磨英勇无比斗败三将,欢喜异常!又见大好的机会倒让他给当做了儿戏!觉得太可惜了!
奄罗辰见魏军阵中,独孤如愿、贺拔胜都跃跃欲试,怕这样的车轮战总有一失忙鸣金收兵,撤回寨中去了元纂哪还有心思继续再战!也收兵回营
尚书令李崇引后军到了前军营寨元纂将今日对阵的事,说了一通,李崇听罢捻着自己的胡须,听得德勒磨如此英雄!叹道:“若让老朽回到二十年前!匹夫何足疑虑!”哀叹一回众将领进来拜见了尚书令、行军大元帅李崇,独孤如愿以师礼拜见了李崇李崇询问了元子献、于谨、徐友亮三人的伤势,元子献、徐友亮倒无大碍,于谨左臂中一飞镖,军医已取出,幸得德勒磨是草原大漠之人,虽学的了些中原的旁门左道,毕竟没学的入骨,倘若镖身喂上毒,于谨可就不会好好地站在这了!
众人商量了一会没有良策,李崇暗思待得明日阵前会了德勒磨再说于谨和独孤如愿都没有说话!李崇、元纂二位元帅屏退了众将,传令加强戒备,防止敌人夜袭!奄罗辰吃了上几次的亏,知道这些人跟着汉人学坏了,就像自己的可汗自从留用了淳于覃,就变了个人似的这一夜他也不敢懈怠,加强了防守!一夜两边无战事可表
独孤如愿和于谨这一夜都没有睡,他们两个人各自偷偷的出了趟军营守营兵丁一会见独孤如愿快马出去了,不一会又见于谨引马出去了!心中虽然问号重重,哪敢上前动问半夜时分,二人一前一后的回来了,一宿无话
三更时分炊事兵生火造饭,李崇不但带来了后军,也为整个部队带来了粮草众人饱餐一顿,列阵出营!到了阵前,柔然阵中德勒磨刚要出阵,一员小将手中双锤一拜,大声言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将军好好瞧着,我去和他玩玩!”话声没落人已到阵前!奄罗辰大笑:“妈的,狼崽子给老子小心!”
贺拔胜昨日就想会会德勒磨,只是他不愿意以多打一,所以没有出场,今日早就将马横在阵前就对方阵中出来个枯瘦的黄面皮,一脸的病态,再看他手中的两个铜锤,一个少了说也有70斤重!贺拔胜看着对方道:“来将报上名来?”那将朗声笑道:“你身在将门,难道没听说漠北病魔范德新吗?我随元帅砸开你们怀朔城门,找你的时候你小子属兔子的,今日来送死了!”贺拔胜哪有时间和他动嘴上功夫,一柄长枪在马上使得出神入化,不时换来声声喝彩!二漠北病魔范德新不慌不忙,一锤快似一锤,一锤紧跟一锤,锤锤生风、锤锤致命,已然占了上风,二将斗得正酣,贺拔胜大叫一声,调马就跑!众将皆为他担心,只有独孤如愿面带着微笑观二人相斗漠北病魔范德新那肯相饶催马紧跟,将手中一锤脱手而出,此招是他的杀手锏,试想倘若一锤不中,那还了得,自己就剩单锤比失去一臂还危险!贺拔胜听得风声,料到对手就在身后那容多想,左臂紧抱马脖,那马颇通灵性,前蹄双跪在地上那铜锤从马屁股上飞过,重重的砸在了前方的石块上,咣的一声大石块登时迸裂四溅!说时迟,那时快,贺拔胜转身将右手长枪一送一招“朝天阙”漠北病魔范德新洋洋得意以为得手,那马本就追赶之势,飞快异常,他本欲再补上一锤哪知腹部一凉,穿背而出的长枪,已将自己挑起!手中单锤叮当一声落在尘中
鲜血顺着枪柄流了下来!贺拔胜送了左手,那马腾地而起!众将个个哪看得仔细,但见漠北病魔已成枪下病鬼!个个大惊失色!饿霹雳徐友亮最先发应过来失声呼道:“回——回马枪!”独孤如愿淡淡的笑了笑,他知道这是贺拔胜家的杀手锏,前面只是卖个破绽,故意引他前来,可惜可惜双锤将自己都不知怎么死的!
李崇、元纂见贺拔胜如此英勇!心头大舒一口气!
“贺拔小儿,欺人太甚!留下狗命!”这个声音每个字都带着愤恨回荡在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