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于二人没想到阿那瓌可汗从谷中出来竟然会问到这个问题,二人已是答不上来阿那瓌说道:“不是我的并不多,是我的将不够精!若有良将哪能败得如此之惨!”说话间显得很无奈“大汗,你说错了,你兵多将广,哪能说将不精!当初兵进怀朔,怀朔守军多么的顽强,不也被奄罗辰将军夺下了吗?只是你失天时,又不得地利,所以这场战争你是必然要输掉的!胜负一笑,难道就不是大丈夫了吗!”阿那瓌听了他的话更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年,真是在不断的成长!“好了,我该回去了!李崇老将军乃是当今的英雄,也是我的老朋友,可否请出我俩一续呀!”阿那瓌不是在试探他们,他的确很想见见这个当年在洛阳相见的老友“大汗,你来迟了,老元帅已于三个时辰前退兵了,让我二人在此相候,还望大汗勿见怪!”于谨接过来说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真英雄也!”阿那瓌赞叹道!三人在马上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各自回到自己的阵营,向南返回!阿那瓌回到了吐若奚泉,奄罗辰领着剩下的残兵,也回到了吐若奚泉,君臣相见,受不了一番痛哭流涕!阿那瓌心里记得独孤如愿对自己说过的话,自己败在失天时!自己想一想也的确如此,北魏朝廷虽然出了些问题,但是还没有到大厦倾塌的地步,自己虽有雄兵,可是北魏这两年也是处处用兵!想到这些也知道奄罗辰已经尽力,只做了罚俸一年的处理!君臣也算是皆大欢喜!
独孤如愿和于谨找出粮草,置于军前!一路退到了怀朔!老元帅李崇、元纂等人皆在贺拔胜、元子献见二人胜利归来,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几个患难之交少不了一席把酒言欢,于谨和独孤如愿将如何等待柔然可汗阿那瓌进入葫芦谷,如何二人联手前堵后截,最后又是如何用计扩大军队数字诓骗柔然都一一向贺拔胜、元子献讲了出来,听的二人心驰神往更是十二分的羡慕,只恨自己未能亲身经历
几天后京城传来消息,李崇、元纂等人不辱朝廷的使命,平叛有功,着明日回京复命;柔然可汗无辜兴兵,本当一举剿灭,但看在多年的镇守边疆、请罪书写的诚恳,着去掉郡公的封号,保留蠕蠕王的爵位,以示惩戒!众将跟随二位元帅平叛有功,等二人回京复命以后,再议升赏众人叩谢了天恩,二位当晚宴请众将胜利的喜悦荡漾在杯中的酒里面,倒映着一张张的笑脸
独孤如愿心里思念着自己的表妹费连诺娃,他多想现在就可以回到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看日出,陪她一起奔驰在春天的草原上,陪她一起……思念很重,只怕天上的云彩载不动这份从头到脚的想念他的这份想念致使自己没注意背后的尚书令李崇站在他的寝帐很长时间了!原计划是应该去拜访他的“师傅”的,也许李崇等他的学生时间长了,所以自己来了独孤如愿发现老元帅的时候,他正和蔼可亲的看着自己,独孤如愿马上让李崇坐下了李崇说道“我夜来无事随便走走,信步到了你这里,见你没入寝,也就进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老大人深夜到访,如意求之不得!能够聆听老大人的指教是我的福气”独孤如愿真诚的说道“你太客气了,我正有一事交代与你,这些日子我看你行为举止得当,甚是喜欢!明天我就要回京去了,对你倒是很舍不得想带你回去但是又不能带你回去,老朽即将入古的人了,哪能因一己之私耽误你的前程”李崇述说着心中的不舍
独孤如愿听李崇这样说心里也多了一丝难受和难舍李崇这些日子里夜晚经常和自己聊天,独孤如愿近朱者赤,倒也学到了不少心存感激之情的说道:“老大人虽在行军的途中也不忘时刻栽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恩此德定当铭刻在心老大人放心回京,待我先回武川告知父母,适当地时机,如意便会进京看望老大人!”“好孩子,当年我和你祖父多少有过交往,如今倒又和你成了忘年交,临走之时我想告诉你,在魏晋以来群雄并起四处纷争,到处是白骨累累,老百姓哪能够安居乐业,自孝文先帝以来,百姓才开始得以修生养息如今,柔然的叛乱虽得到了解决,可老朽总觉得这是事情的开始!天下的事总是要经过一番翻天覆地的纷争,才会有六合为一统的盛世呀!只可惜老朽看不到了老朽这几日趁着手脚尚且能动,写了几个字你留着看看,我想你一定能用的着,记住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济民以安社稷,而成就不世之功”尚书令李崇一通感慨独孤如愿接过来“陈留公略”四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对于少年来说这是第二次接受别人的馈赠!所不同的是这为尚书令李崇的毕生心血,记载了他的处事风格和行军策略!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柔然的事情解决了,天下也就太平了,哪来的乱世仔细想来李崇见多识广,看来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想到这里对李崇的佩服更上一层
清晨清脆的鸟叫,衬托着得来不易的和平时光,众位将士早已在怀朔城南的街亭处等待两位元帅了!二帅高头大马走在几个高举“肃静”“回避”士兵的后面,跟着二帅的四队将士迈着整齐的步伐,身上铠甲生辉,手中长戟耀眼,好不威武对于元纂来说没有太大的感伤,但是对于老元帅李崇来说,这也许就是他戎马生涯的一个句号,感伤避免不了,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二帅喝了众人敬过的三杯酒,翻身上马,便洒泪而别众人深情的看着两位元帅模糊在长长的官道上才回城!贺拔胜暂为怀朔守将,留守怀朔
元子献跟随自己的父亲回京了,独孤如愿更加想念自己的父母,别了众人回武川去了!贺拔胜这几天也很着急,一些怀朔城被打散的守备将士听说自己的部队大胜,也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怀朔城报了到,可是贺拔胜总是看不见自己的父亲兄弟!便派了更多的兵丁四下寻找暂且不提
且说独孤如愿回武川的一路上,看到一些灾民扶老携幼逐渐向怀朔镇方而来,心中多了宽慰原本急切回家的心变得慢了下来,加上战时独孤库者为防止柔然兵犯武川,将回武川的山涧小道用乱石堵死,独孤如愿初时不知,后来一个樵夫告知后才绕道纳令沟回去
纳令沟位于武川镇的西南,一绕道多走了不少冤枉路独孤如愿想到到了明天可以回家便不再着急,到了纳令沟他发现这和小时候来过的纳令沟已经截然不同,这里多了许多的村寨,自己走的路上俨然成了一个集市,又买鞋的、有卖荞麦的、还有卖牲口的,路边还有几家茶铺,独孤如愿看着看着就放慢了脚步,满眼的新鲜感!
找了一家茶铺,栓了马匹,坐了下来店家上了茶,独孤如愿悠然的喝着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独孤如愿好奇的问了问店家,原来这些**多都是从怀朔逃难到此的,此地虽说山路崎岖出行不是很方便,可也称得上是世外桃源!独孤如愿正喝着茶,将就听远处传来几声鞭响,再过一会就听见了几声谩骂:“滚快点!没长眼睛呀!”独孤如愿循声望去,人群向着街两旁躲闪!众人躲闪不及便吃了一鞭,吓得街中的小娃娃们哇哇大哭,那鞭子不管大人小孩,一鞭下去,打得街上的百姓东躲西藏!再仔细一看,那马上小校打扮,手里拿的是打马的藤条独孤如愿心里诧异道:“这是谁?如此大的派头!”
“让开了,他妈的,老子说的就是你们!”这下可好看了,一个抱着膀子的大汉身后跟着两个背着单刀的小厮,三人连成三角形,站在茶铺前的街中心堵住了去路独孤如愿很佩服这三人,单声叫道:“好!”前面的大汉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他妈的,没事找抽呢!”马上的士兵大怒撸袖,举鞭打来那大汉站在原地没躲闪,鞭子落在额头上,鲜血从血印中流出来!众人看得呆了,哪敢做声,两眼直溜溜的看着二行,正所谓看事的不怕事大那小校见街中心的三个愣头青毫不退缩,心中有了一分怕意!壮了壮胆子举鞭又打,眼看鞭子马上就要落在头上,吓得众人赶快捂上了眼睛,谁还敢看等到众人听的“噗通”“哎呀”两声,忙睁开了眼睛去看时,马上的小校早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辫子早就脱手!独孤如愿目不转睛的见识了刚才空手夺马鞭的一幕,不禁心中又多了一份敬意,真是一个好汉!其他几个士兵及自己的伙计吃亏了,立即提马前来,一**喊:“哪个狗日的敢在爷们面前使横!”话到人到!见了街中心的三人马上甩鞍下马上前就是一拜:“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虎威!还请爷高抬贵手!看在于帅的面上过去了!待会请爷好好收拾这小子”地上的小校爬了起来,一脸的冤屈
这下可是奇了怪,雄赳赳的气势一下瘪了!独孤如愿心里的疑云重了起来!再仔细观察好汉,膀阔腰圆,立如青松!这人是哪里的好汉,竟然如此手段,让牛气冲天的士兵,连连致歉!想我独孤郎在这武川地界,竟未曾听说!真是汗颜!且看下去再说
只听那人说:“好说,好说!看在于帅的面上,他那只手打的老子,老子就要他那只手!”那小校听了连忙抱手躲在同伴的后面,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谁—谁呀!”
“这话问的好,有质量!”好汉斩钉截铁的回道!伸手冲着那士兵就是一巴掌,直打得小校眼冒金花,牙齿带着满口的血掉了一地!
正所谓:一鞭引出一英雄,一声震倒六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