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天光手中摇曳的扇子忽然停住了,圆睁的双眼带着十二分的怒意
“笨蛋,愚蠢的想法,弄不好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你出去的人还能给我带回多少回来呢?”尔朱天光连着上一次的事情一起给他揭条1着高乾满脸的难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史宁细想刚才的这一幕,这是一个不愿意别人受伤害的人,看到别人受了难看,替他辩解道:“大帅,高将军的想法并不是为了自己,外面的战鼓咚咚敲打,我们城内的将士们更本就没法休息”
“本帅又岂能不知道可是如今我等被困城内,处处被动挨打,况且有损失了不少的人马,为今之计只能保存实力固守待援了!切切不可中了敌人的奸计”尔朱天光并不是不想出去小打小闹一番,他已经成了被困之人,心中又多疑,肯定认为又是陇西军的奸计,所以谁也说服不了他
“史将军,按照路程计算,独孤将军是不是应该快要到了呢?”尔朱天光换了一副脸孔问道
“大帅,独孤将军接到了信以后,立马派小将前来,就是怕军心会乱,现在我已经出现在了水洛城内,大帅大可不必担心,将士们看到了肯定知道援兵马上就能到来”史宁说出的话像是镇定剂一样,使尔朱天光狂跳的心放了下来
“好,我们就等!”除了等待,水洛城就是困乏,连树上的叶子都显得毫无气力
“你们都下去!高将军辛苦一下留在城头时刻注意敌人的动向”尔朱天光吩咐完了以后,重新躺下了,手中的扇子又摇了起来
高乾怯怯的退了出去,看到四外无人,“呸!胆小鬼!”他在鄙视尔朱天光,是一只被吓破了胆的老鼠,毫无胆量可言那种鄙视几乎到了恶心的地步还有远方传来的鼓声,高乾也顺带着咒骂起来
城内的很多有经验的老兵卒,凭借着多年打仗的经验不少人都知道这是敌人的诡计,接下来一定是一场恶战他们一动不动的躺在热气环绕的大帐内,静静的一动一不动,似乎睡去了,又似乎没有睡着他们在静心的等待着,只有那些新兵蛋子,一会起身嘴里骂上几句一会又翻身躺下,翻翻身子
一路急行军的独孤如愿有岂能不着急,他把德勒磨喊到身边问道:“黑哥,你看如此行军几时能够到达呢?”德勒磨嘿嘿一笑,他哪里知道几时能够到达,他只要能够和独孤如愿在一起,无论干啥他都不着急
冯广腾在后军不断的催促着人马,金参利嘴里不饶人对冯广腾说道:“我说我的大军师,人家给了你多少钱呀,使你如此的着急上火!”
一面又对着身边过去的将士喊一声:“弟兄们,慢点走!”
冯广腾和金参利多年的交情,他自然知道金参利的脾气从内心深处讲,冯广腾也不想如此的行军,大家多数是步军,一双脚怎么也跑不过四只蹄子的战马再有就是尔朱天光不听良言相劝,自食其果,活该受此遭难可是,他比金参利识大体,更不需要劝二当家的谁不知道二当家就是那么一个臭脾气呢?
魏军的援军一天的急行军,人马都很累了独孤如愿只好下令暂时休息,人马过处听不到一声鸟叫,惶恐的百姓听到有大军来到,年轻的小伙子推了小绞车,带上了老母亲,飞一般的跑掉了剩下没人管的老光棍,紧闭院门
安排好了宿营,冯广腾和宰况二人负责留守,独孤如愿带上金参利和德勒磨二人,精选了骑兵中的一千人要求他们马上休息,养足精神,派人喂养马匹,两个时辰以后就要出发
大家伙已经商量好了,伴随着步军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即便到了,恐怕陇西军也早已经下手了,被困在城内的魏军已经犹如惊弓之鸟能不能经得起陇西军的摧古拉朽实在是未可知也独孤如愿的担心伴随着这一路,最后他还是决定先派出骑兵先行一步赶到,给城内濒临绝望的将士们一线生存的希望
夜色很深,浓茂的草丛里,只有田鸡2呱呱的叫着它们没有受到大军到来的干扰,欢快地叫着,应该是在庆祝送走了炎热的白昼,迎来了凉爽的夜晚
一千名将士,早已经翻身上马,他们不能说精神饱满,却可以说信心满满的因为在他们面前是几乎没有吃过败战的王牌战将——独孤如愿,他们既有理由相信,此人能够带着他们打一场漂亮的大胜仗,更能把他们带回来
王季麻是这些人中唯一剩下弟兄自己的人,他非要参加的他是魏军中岁数最小的一个,前面的三个哥哥都已经战死了老娘听说也哭瞎了眼,可是征兵的时候,王季麻还是被拉到了队伍里
也许命运的转折就在于他在前秦州遇到了新任的刺史独孤如愿,后来就被编到了骑兵里按照独孤如愿的命令他并没有打算带上这个小兄弟的,他是在不忍心把王家的第四个儿子送到阎罗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