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刺进珊珊脑后,祝童手指如轮,在她头部几处大穴上弹过。
女孩瘫倒在地,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睛里闪烁这疯狂的冷光;如果不是失去行动的能力,也许会连祝童一起攻击。
“幸亏她没受过训练,还不知道怎么杀人。” 秦可强悠悠醒来,打量一番自己的情况和珊珊的状态,马上判断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祝童抽出刺在秦可强虎口穴的银针,掰开珊珊僵硬的手指取出ZIPPO火机,嘿嘿一笑:“我还有事,这里就交给你了;秦大哥,她有心理障碍,你要小心点。”
“我没心理障碍,我要杀了那畜生。”珊珊勉力抬起头:“李大哥,你答应过我,只要能杀掉他,我……。”
“珊珊,你看清楚,他不是赵永兵。我能教你的只有怎么用火机,怎么杀人还要跟秦大哥学。看你刚才的样子,我不建议秦大哥把那些东西教给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教她怎么杀人。” 秦可强站起来整理衣服,脖子上被抓出几道血痕,外衣也被珊珊撕破了。
“你今天没带手套。” 祝童抓住秦可强的手,抚摸中指关节上的厚皮硬韁:“这不是双开车的手,你受过严格的搏击训练;秦大哥,谢谢你,我向您致敬。”
“为什么?” 秦可强平时一直带着白手套,被祝童看破后,神情也没什么自然,话就多了点。
“谢谢您是为那三枪啊,你救过我的命。致敬是向您的前辈,江湖上有种凶狠神秘的武功:突拳,是石旗门的独家秘技;我虽然没见过,但听师父说过,练习突拳的人中指都会异常坚硬。你是石旗门人。我还听说,突拳在战乱中绝迹了,石旗英雄们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山东;一门四十六位英雄摸黑潜入日本鬼子的军火库,杀掉二百多个鬼子后,引爆了那个华北最大的军火库,自身也被随后赶来的鬼子援军屠灭。秦大哥,石旗门曾位列江湖八派,五品石旗最后一任掌门也姓秦。”
秦可强随着祝童的话语,脸上显出激动的神情;祝童这几年经常混迹在山东一带,这些江湖上的逸闻听说过不少;对于那些在抗击异族侵略的战争中谱写出血性狂歌的江湖门派充满敬意。
“秦大哥,你是好样的,石旗门都是是英雄。”
祝童开门走了,秦可强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一方面是由于那些往事对他同样陌生,他从小生活在另一个环境内,对这些江湖历史很少听人提起;一方面是对祝童敏锐判断力的吃惊;只凭一只中指,祝童就看出这么多东西。
“秦大哥,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珊珊终于清醒了。
十点三十五分,黄海的警车准时出现在海洋医院大门前。
祝童拉开车门上车,警车立即启动,车上只黄海一个人。
“好威风,黄警官开着警车跟踪赵永兵,不怕他发现?”
“我是怕他不发现,赵永兵以前太狂妄,我就是要让街上的混混都知道,赵永兵不是没人敢惹的,他的钱收买不了所有人。”
黄海没穿警服,眼睛里还有血丝,看得出,这一段很辛苦。但是,祝童不喜欢黄海的如此的敬业的工作状态,如果独臂海盗把赵永兵约上赌船,黄海也跟上去怎么办?
“黄海,别太辛苦了,该休息休息,为一个瘪三,犯不着把自己累成这样。”
“我以前太闲散了,同事们表面不说,背后谁知道会议论些什么?该赵永兵倒霉,不把他抓进去我不会松手,只要把他的案子办下来,刑警队的同事们才会接受我。快了,他已经撑不住了。给他供货的上家昨天晚上落网,是以前的同事帮忙;等着瞧,赵永兵威风不了几天,谁也保不住他。”
说这些话的时候,黄海很兴奋,他一步步把赵永兵逼到绝境,在他来说,很有成就感。而小骗子想的却是,怎么让黄海松弛一点。
十二点半,警车离开市区很远后,终于驶近一所高墙内,守门的是穿水兵服的战士,荷枪而立;岗哨里走出位年轻的少校,与黄海年纪相仿,拉开车门坐上来。
“李想,海洋医院的医生;这位是我从小一起玩大的哥们,海军未来的希望,程震疆。”
黄海简单的介绍过后,驱车开进大院。
程震疆与祝童握手客套两句,捶黄海一把:“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你小子是不是被苏叶训练成绵羊了?”
“别乱说,阿震,我要的车呢?手续办好没有?”黄海扫一眼祝童,飞快的引开这个尴尬的话题。
“你再不来,那辆车就给别人开去了;别以为我是吓唬你,前几天怎么打电话也找不到你,我说黄大少,这是最后一批了,今后我们没收的走私车都要移交给地方处理。”
“别来这套,你说这么多什么意思?告诉你,车是他的要的,就和我要的一样;好处费一分没有,手续还要给我办好了。”
“我怎么敢要你黄大少爷的好处?” 程震疆自嘲的笑笑;“喂,你给老爷子说一声,让我上岸吧。听说过两天又要出海,我从小晕船,你知道的。”
“你晕船?我怎么不知道?李医生,王院长不是专治晕船的吗?你与他合作,应该懂这个。阿震,让李医生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海洋病?”
程震疆嘿嘿笑着对祝童说:“我们从小就这么闹,现在我在他老爹手下当差,想走走路子换个位子都不行;李医生评评理,黄海是人吗?”
祝童只有微笑不答,他第一次进入军营中,到处能看到年轻的水兵,绿树掩映下,营房哨所整洁清爽,与上海滩的纸醉金迷形成强烈的反差。
警车在个操场上,边上有两排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