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诉,沙盈盈想都不敢想,看到李主任真恼了,话也有道理,只好软软的躺在病床上,让护士替她扎上营养针。
“沙小姐,你的身体太虚弱了,骨头上的伤,如果恢复不彻底,会落下一辈子的遗憾。”
祝童解开那贴狗皮膏药,在护士的帮助下以清水擦洗沙盈盈的脚,腻滑的肌肤入手的感觉不错;沙盈盈松弛着,脸上泛出忍耐的表情。
龙星毫刺入穴道,沙盈盈才长出一口气;李医生说的话不客气,却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只要一接触到着双手,沙盈盈就浑身酥麻,什么也不会说了。
郑书榕照例在一边观摩,等治疗结束跟着祝童走出病房:“李主任,我想跟您学习。”
“什么?”祝童惊愕的回过头。
“您治病的办法很……,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说。李主任,您能教我吗?”郑书榕脸色微红,说这些好话很吃力吗?
“郑医生,中医不好学,特别是我这一门,很苦的。”
“我不怕苦。”郑书榕看李主任没拒绝,上前一步;“只要您肯教我不怕吃苦。我最近在想,西医最好的东西在国外,您的医术是那么神奇,我希望能跟着您学习。”
“再说吧,我最近很忙。”小骗子看郑书榕当真了,急忙离开,他今天确是很忙。
南海宫澜深处,午后的阳光透过尚带雨痕的玻璃洒在米色壁纸上,宽大的落地窗下,两株精致的绿色盆栽用自己的影子把地板印出两片斑驳。房间中间,是一桌正宗的法式午餐。
银质刀叉,考究的瓷器,晶莹的玻璃杯,还有不可或缺的鲜花。
柳曼湘淡然清幽,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优雅,她的饭量可不象她的身材那么娇小;侍者上来的每一道菜都被她吃下一半,祝童面前的盘子里,基本上都没怎么动。
梅兰亭有心事,饭量也不大,她是最盼望快些结束饭局,进入实质性话题;柳曼湘坚持:吃饭时不谈任何事。
来南海宫澜的路上,祝童买了几束鲜花,开着车就全吞下去了;如今只在慢悠悠的品酒,间或吃几片水果沙拉;柳曼湘的酒,正经不错,都是有来历的高级货。
两点钟,饭局结束,柳曼湘把两位客人请到另一个房间,刚坐下喝茶,祝童明白了这顿饭吃那么慢的原因:蓝湛江来了。
阳春三月,大家似乎都很忙,蓝湛江满脸风尘,让祝童佩服的是他尚能保持一贯的优雅。
“刚下飞机,抱歉。”
蓝湛江没喝茶,柳曼湘让侍者为他端来一份鸡蛋面,等他迅速的用过,谈话才真正开始。
“梅小姐,你的计划我看过,有几个问题;如今的中国画家太浮躁,真正能潜心修炼的画家少之又少。国际市场上,来自中国的油画行情一直下跌。他们的画,在华人圈里的影响也在消退期。你选择的两个画家太年轻,功底浅;虽然他们一个很帅,一个是美女,但是,画坛不是娱乐业,卖点是画,不是帅哥美女。炒作只能一时得利,兰亭画廊如果只想赚一笔小钱,这项投资马上就能给你,一点问题也没有。”
祝童不知道梅兰亭计划书的具体内容,如今才得以知道:梅兰亭要以操作娱乐明星的手法,炒作出两个画坛金童玉女。
蓝湛江的意思是,让梅兰亭静下心来,专心挖掘培养几个有前途的画家;把兰亭画廊经营成一家有权威的画廊,不要被眼前的潮流左右。
“但是,这个计划已经进入操作阶段,为了包装他们、收购他们的画,我已经投资了几百万。他们的画走的是时尚路线,需要这样运作。”
梅兰亭辩解着,拿起计划书:“国内有这个消费群体,他们喜欢在把客厅布置得有品味。国画和书法在他们眼力已经落伍了,油画又太严肃。他们喜欢西方文化,讲求生活品质,对画的选择也是以时尚为主;至于作品的真正内涵,他们不懂也不关心。这些画就像消费品,生命力也许短暂;所以我才要打造两个有魅力的画家……。”
蓝湛江耐心的听完,沉吟着,似乎有什么话不好直接说,在选择适当的语言。
“不矛盾啊,梅小姐的与蓝先生的意思都是为了更好的赚钱。蓝先生希望兰亭画廊走的更扎实,打造成中国画坛的顶尖画廊。梅小姐,你要理解蓝先生的苦心。六品梅苑历史悠久,有这个出身,兰亭画廊就不能走太浮躁的路线。”
祝童知道,自己必须开口了;打造一个名牌画廊需要大量的投资和时间的积累,蓝湛江不理解梅兰亭承受的压力,梅兰亭的话,似乎也没打动他;按照这个角度、思路,梅兰亭说再多也是废话,蓝湛江的内心其实还是很传统的。
“如果梅小姐又要面子又要在过渡时期赚到钱,其实也不难。梅小姐可以再成立一家画廊,专门走时尚路线。那边做**,不耽误这边立牌坊。对兰亭画廊的名声,没什么损害。”
“你才做**呢。”梅兰亭笑骂祝童,蓝湛江也在微笑:“祝童的建议不错,兰亭画廊有梅老这面牌子,不适合操作与潮流太接近的东西。梅小姐可以再收购一家画廊,以那家画廊的名义搞你的现代艺术。”
柳曼湘轻轻鼓掌,没说什么,对祝童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