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刷牙?”盛福迟疑着。
“不刷牙,每天早晨用清水漱漱口就可以了。盛老兄这个年纪,不会在意牙齿黄白的事了吧?”祝童张开嘴,说;“人体是一个能自我完善的整体,有足够的自卫功能。很多时候,我们对自身的修饰与担心都是毫无必要。盛老兄不妨想想?谁向你灌输一口洁白的牙齿是健康象征的理念?为了健康、美丽等各种各样的理由,人类正在付出越来越多的代价。以盛老兄为例,你天生体虚内热,耐寒能力比较差。”
“不错,我从小就怕冷。小时候家里条件差,稍冷点,手脚就会起冻疮。”盛福点头道。
“牙齿与手脚一样,都是感应末端。你每天早晨起来都要把怕冷的牙齿折磨一番,几十年下来,寒入齿根,所以才会酸疼。这样的症候,治起来,难啊。”
“难道,我这牙就没治了?”盛福捧着牙苦道。
“有个简单的办法。”祝童举举茶杯;“含用温热淡盐水调养,每天十八次,每次不少于五分钟。”
“不只是为了洁白牙齿,还为了清除口腔异味。”朵花插口道;“老外有吻脸的习惯,嘴里的有味多没礼貌啊。还有接吻……”她忽然不说了,微红着脸看一眼黄海;低声道:“牙齿洁白,是比较漂亮嘛。”
“外国人主要食物是肉食,中国一直是个农耕民族。肉类热量大而猛,内热外泄会引起口臭,也影响到牙齿,所以外国人的牙病比较多,适当的刷牙是可以的。而谷物吃下去热量散发舒缓,作用到牙齿上就很微弱。李先生,是不是这个道理?”
“有点道理。”祝童摸着下巴说。
“吃肉当然费牙,……”黄海也加入进来。
祝童开了个头,气氛很快变得融洽了。
侍者开始上菜,柳伊兰携混迹日本的春子小姐来了。
这一下,盛福如打了鸡血般跳起来,殷勤地把柳伊兰让上主客位。
柳伊兰也不客气,袅袅婷婷地让盛福伺候着坐下。
春子稍微看看,选择在盛福与万家海之间坐下。
春子穿一件雪白色镂肩丝裙,头发高高挽起在脑后,露出一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面部被细细勾勒过,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庞。
柳伊兰是保守的耦合色中式苏绣衫,虽然款式保守,但那紧绷的前襟挥舞出一条惊心动魄的弧线,比春子的细腻更惹人遐思。
比较起来,素面朝天的朵花显得清新而洁净,她却有点自卑,不满地看了祝童一眼。
邀请柳伊兰的电话是她打的,没想到人家是盛装来赴宴。
一番喧嚣而含蓄的介绍、客套过后,八个凉菜也上齐了。
祝童等侍者斟过酒,示意他们退下,举起酒杯道:“俗话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今天就是一场标准的鸿门宴。来,为了各位将要付出的代价,干杯!”
春子“噗嗤”一笑,掩唇道:“李先生如此说,这酒谁还敢喝?”
“只有春子小姐一个人不敢喝。”祝童喝完杯中酒,笑道。
春子只是凑趣,也轻抿了一口。为了避嫌,她不能与祝童表现得太熟络。
朵花有点紧张,她很清楚柳伊兰带春子来,表明春子将替代柳希兰担任凤凰基金执行董事。可是在搞定万家生佛这尊财神之前,她没心思关心别的。
比朵花还要紧张的是万家生佛,吃饭之前,万家海先与祝童见了面。祝童询问大港商贸的事,万家海说,苏州经侦支队已经立案调查。他希望祝童能牵线,让他或盛福到西边见王向帧一面。
祝童说在得到大大港商贸被调查的时候,已经替他们问过了。并转告了王向帧的意思,欢迎大港商贸到西部投资。
这句话,任何西部官员的都很喜欢说。可这个时候由王向帧说出来,对万家生佛有特别的意义。
今天晚上,万家生佛已经准备出血了,还是大出血。可听祝童话,好像事情并非出血那么简单。
万家海端起酒杯刚要说话,就看到祝童脸色通红,两股热血从鼻孔里淌出。
“怎么了?”祝童正等着万家海说话,却发现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自己。
他低头看看,举着酒杯的手上,滴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