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吧,”祝童有些意外:王向帧从來沒有以“祝童”來称呼他。
“在有一个月就四年了,在凤凰城天王庙,第一次见到你我知道你非凡夫俗子,铁柱先生对你也推崇备至,这些年,你帮过我不少忙,蝶姨和朵花相信你甚于我,我想,谢谢二字对你是不合适的,你想过沒有,时空不同,你们那个世界已经沒落了,它正在被现在的社会同化,”
“您有话请直说,”祝童沉下心,道。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向老回來吗,”王向帧换个姿势,很郑重地说;“因为你,我想请你來帮我,來我身边做事,你有能力、有胆识、懂得进退,重要的是有一颗出污泥而不染的赤子之心,我希望你能跳出江湖道的小圈子,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如果你同意的话,到西京中医学院去做一年副院长,你有在海洋医院的经历,档案级别是的副处级干部,一年内,你就能做西京中医学院的院长,那个是副厅级,接下來你需要去学习,地方党校到中央党校的一套程序走下來两年就够,在此期间,你可以交到不少有用的朋友,我相信,他们也很愿意有你这样一个朋友。
“西部太落后了,草原上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孩子沒有接受教育的机会,交通设施陈旧,基础建设落后,各方面与中东部差距巨大,对别人來说这里也许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但对于我们來说,这里是最好的宝地,在这片几乎可以说空白的土地上,想认真做事的人有最大的施展空间,可是,事情需要人去做,国家现有的官员管理制度不制约下,每个官员的调动、升迁和任命都需要遵循一定之规,大河东流,清澈之水想走的更远,必然要能包容浑浊、允许泥沙的存在,所以,我不得不与马家合作,朵花是个女孩子,她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就足够了,祝童,我一直把你当成可信赖的朋友,可培养的子弟,我知道你对现在社会上的很多事都看不顺眼,我也一样,但你要懂得,那并不是一个或一个团体能改变的,你如果想有所作为,去改变它们,必须要先去适应它们,开始阶段沒什么困难,你可以选择到我身边工作,也可以去下面历练几年……”
怪不得他不同意向老回來,那是“神医李想”最大的弱点,按照王向帧的规划,祝童将成为王向帧的最亲近的助手与接班人。
作为总结,王向帧最后道:“你今年二十八岁,我相信,你今后一定能比我走得更远,”
王向帧说完了,含笑看着他,祝童浑身冷汗。
这番话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压的他喘不过气來,王向帧沒有一个字说起权谋,每句话都浸透在这两个字中;王向帧对于自己的背景并沒有对他透露出半个字。
但是祝童看过蓝湛江给他的出自华夏的调查资料,王向帧确实是个想做实事的官员,四年前的那次波折,起因就是他阻止了“那尊佛”的子弟对一家大型国有公司的侵吞,如果背后沒有强有力的支撑,王向帧早就被闲置了。
出具一份对一个省部级官员的评估报告件很敏感的事,可华夏好像并不在乎,他们认为,以王向帧的心胸也不会在意。
可是祝童在意,他并沒有当官的野心,也沒有从政的欲望,他知道能得到王向帧的赏识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很多人会把它看成是一个难得的机遇,祝童考虑的却是,如何能拒绝。
马家杰开枪杀了两个人,虽然是在特定的环境下条件下,祝童以为,如果王向帧还是四年前的王向帧,一定不会作出今天这样的决定。
经历波折,人都是会变的。
“这件事不像您和马家想象的那么简单,马格非的死,马家杰有很大的嫌疑,辛云还活着,她说不说都不重要,马家杰不知道,有人早就盯上他了,如果处理的不好,马家会有大麻烦的,”祝童想了一会儿,谈起了另一个话題。
“有多大的麻烦,”王向帧的手稍微哆嗦了一下。
祝童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才说:“有个人手里掌握着几份东西,它们能证明,马家杰与马格非的女朋友辛云早就勾搭上了,他有杀死马格非的动机与条件,”
看到王向帧的手哆嗦,祝童心里莫名其妙的轻松了些。
这表明,对王向帧來说,与马家的合作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合作的基石出了问題,一切就需要重新评估了。
接下來就是最关键的时刻,祝童紧紧地盯着王向帧的嘴唇,他如果问出“怎么才能消除危险”,祝童就需要考虑今后如何与王向帧相处的问題了。
“让我考虑考虑吧,”最终,王向帧沒有说出那几个字。
“很晚了,我该走了,”祝童起身告辞,王向帧沒有挽留。
朵花已经睡了,蝶姨还在客厅看肥皂剧。
他们一同把祝童送到门口,王向帧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叹了口气。
虽然沒有说出來,但王向帧知道,祝童拒绝了他的邀请。
“神医李想”更愿意做一个江湖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