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吉冷笑道,“此二人,乃是东海龙宫客卿。若是就这样让大师斩灭了,那东海龙宫的颜面何在?”
悟虚笑了笑,看着那随同敖吉一起飞出来之人,侧身问道,“舟山定海一别,不过数日,雪魄寒冰酒,回味仿佛还在唇齿间。却不想,道友已在这血雨腥风处。”
梁晓如,也笑道,“梁某却是拙了眼,没想到悟虚大师游戏人间。直到今日,方才一睹大师本来风采。”顿了顿,梁晓如看着剑拔弩张的敖吉和悟虚,又说道,“不如,由在下做个和事佬,此间事情就此揭过?”
“如何就此揭过?”悟虚,无悲无喜地问道。
怒气冲冲的敖吉,正要说话,梁晓如却抢先言道,“大师乃佛门高僧,这些冤魂,自然由大师度化。庐山六峰开启,修士只争仙缘。我等先前与东海龙族之间的恩怨尚可化解,大师乃佛门高僧,自然理会的。”说罢,手中浮现一把玉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大师渡化众生之后,且再饮雪魄寒冰酒一杯。“
悟虚耳听得了梁晓如之言,依旧是三头六臂法相,因为就在方才梁晓如飞出来之时,悟虚通过普贤菩萨道场悟得的摄念受愿的神通,感应到了一道针对自己的杀念。
悟虚心中盘算着,将此感应,传递给暗中隐身的多吉,随即大笑道,“如此甚好!”
话音刚落,那黑白无常鬼道修士的神识,便被两道白光斩灭。正是悟虚祭出的白骨剑所为。
敖吉与梁晓如,见悟虚大笑,放松了警惕,及至看到两道白光,忽然浮现在黑白无常神识附近,却是已经来不及施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敖吉和梁晓如,怒目看着悟虚,正要说话。一道身影,在天际浮现,眨眼之间,已经落在宣城上空,站在了敖吉、梁晓身边,正是那李秉澄。
梁晓如心中暗喜,方才他看到悟虚在上空现身之后,便立刻以宗门鹤灵符传讯给师兄李秉澄。
李秉澄,本在杭州,与三太子敖无畏,也就是沈昌岐在一起。接到梁晓如的鹤灵传讯,找了个理由,出了王府,然后火速赶来。见到悟虚还在,李秉澄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悟虚大师,好久不见。”
悟虚见李秉澄也急急赶来,虽说举手投足说不出的潇洒飘逸,但一对眼珠却从未离开自己,似乎在看唐僧肉一般。当即,又持普贤菩萨根本印,默运神通。这李秉澄,居然也是心藏杀机,其间还有一丝贪念,似乎惦记着自己所有之物。
此刻,多吉已经将宣城昨夜血战产生的冤魂厉鬼悉数度化,透过相融法界,也感应到了,李秉澄的杀机和贪念,便在法界中对悟虚说道,“这二人气息古怪,异于人世间普通修士,恐怕是天外天下来的高手。旁边还有一个东海龙族,,若要杀之,须得将这几人引到僻静之处。不然事后传了出去,总是麻烦。”
多吉,眼光老道,杀伐决断,还未待悟虚点明这两人的身份,便已猜到梁晓如、李秉澄二人大致身份,更是瞬间依据形势,决定了要杀这二人,甚至将敖吉也包含在内。
悟虚,随即对着李秉澄、梁晓如、敖吉说道,”小僧此次经过宣城,见冤气蔽日,方才现身。如今,亡魂已超度,小僧还有要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收了三头六臂法相,朝西急急飞去。
”且慢!“李秉澄出与梁晓如随即飞身追了去。敖吉,站在宣城上空云头,略一踌躇,随即冷笑了一声,也跟了来。
一路上,悟虚头也不回,只是脚踩莲云,牵引着四方灵气,极速而去。那李秉澄和梁晓如,在后面紧追不舍,开始还开口招呼悟虚,要悟虚停下来一叙,后来也闭口不言,全力要截住悟虚。
敖吉在最后面,见前方三人成品字形,如电闪而去,所过之处,灵气几乎为之一空,便显出本体,化作一条龙形,施展那唯有龙王嫡系方能修习的云龙九变,借着云雾,向前遁去。
那李秉澄和梁晓如,虽然修为要高上悟虚一两个层级,但悟虚如有神助,如有诸佛加持,两人全力追赶,却依然还是始终隔着十余里。一炷香之后,李秉澄望着前方天际金光闪闪,忽然急声说道,”不好,他要逃往九华山。“
九华山,乃人世间地藏菩萨道场,悟虚是佛门修士,若是逃到九华山,那便是龙入大海,万难搜捕,更别说擒拿下来,夺得星云竹。
李秉澄和梁晓如,又如先前被东海五大真人修士追杀那一夜一般,各自忍痛服了一颗催灵丹,浑身灵力和修为瞬间暴涨三成,双双大喝一声,全身灵力飞速运转,几个呼吸,几乎瞬移般,飞到了悟虚前面。
停下来的悟虚,合掌叹道,”阿弥陀佛,两位道友,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二位如今似乎已经是东海龙族的座上宾,先前东海一战,难道还抹不去,抑或全都算在小僧头上不成?“
正所谓
佛门道场悟妙法,人间鬼域显神通。
摄愿受念自兹去,如影随形叹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