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绕了很久之后,乐正将她带到了内院。
内院和外院大不相同,这里的布局相对而言就中规中矩很多,但是却修的小巧别致,竹滴空响,檐扫春风,甚有雅韵。
乐正带着程阮在院中的石桌上坐下,笑着道:“这儿景致好,便在这儿用饭罢。然后我同你说说谢云璋的事情。”
程阮猛然抓住了他的手。
“乐正,你知道办法?”
乐正愣了一下,他本是想说谢云璋便是谢九,但是看着程阮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样子,想法突然就一转。
他笑着拍了拍程阮的手,“当然。”
程阮顿时笑了,“乐正,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乐正只是笑,没说话。
好人么?但愿吧。
乐正摆了一堆程阮喜欢吃的东西,在船上的时候,他已经摸清了她用食的风格,尽管并未询问,但是吩咐人上上来的正巧是程阮爱吃的。程阮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乐正拍了拍她的脑袋,狐狸眼笑得完全眯了起来,完全是一副餍足的模样。
程阮快速的解决完了东西,大大的眼睛看向乐正,“乐正,我吃完了。”
乐正伸出手,用绢帕点了点她的唇角,笑,“你学的礼仪呢?这么心急?”
是一滴油点儿。
程阮嘻嘻笑了一下,“你说了要跟我说方法的。”
“恩。”乐正应了一声,道,“你父亲清流的名声,你应当知道吧?”
程阮乖巧的点了点头。
“程家因为世代清流的名声,是天下诸学子延颈相盼的人,所以很多人都会求学于你的父亲。而这些人,在三国中也分布不少。这些人一样自诩清流的名声,在朝中并无明显的偏颇。”
程阮想了想,问道,“是利用父亲门下的这些门生故吏?可是,如果父亲出面游说他们改变立场,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程阮虽然谋略课不怎么能答话,但是课还是听了的,至少知道西唐其实内乱也严重,朝中有好几个派别,一个是跟谢云璋的父亲和他的姐姐(当今西唐的太后)一派的,一派是谢云璋自己的,一派是叶伯邑(西唐先帝留下来的另一个辅佐幼弟的重臣,但已因病退位)的,还有一派,就是这个清流了。
乐正笑了笑,“你只需要这样去同他说就是了,至于后续怎么安排,怎么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跳进这个坑,那就是谢云璋的事情了。——这里面的弯弯绕太多,你现下也未必听的明白。”
程阮咬了咬唇,“这样……能行么?”
乐正笑着戳了戳她如玉的面颊,“相信我,恩?”
程阮看了看他,信任的点了点头。
“恩!”
乐正笑了。
他的狐狸眼拉的细长,眼里都是笑意。他的面容生的精致,程阮不由得看得一呆。
乐正的笑意更明显了。
他拍了拍程阮的脑袋,“说起来,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第一次来凌波楼的时候,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调查裴审言的?你那个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一点儿跟你现在的样子不一样。”
程阮一愣。
她嘻嘻笑道,“我就瞎蒙的,瞎蒙的。”
一边说,一边蹑手蹑脚往后面退了退。
却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路,“啊”了一声,径直往下跌去。
“小心些。”
乐正闪身而来,将程阮拉进怀里,看她吓得苍白的脸,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好了好了,我不吓你了,你不必说这事儿,我也不会去查,等你什么时候原意告诉我了,我必然洗耳恭听,如何?”
程阮有些讷讷,半晌,道:“谢谢你,乐正。”
乐正笑,“我们就不必这样客气了,现在,你好好的去休息,明儿再去谢府,恩?”
“恩!”程阮用力的点了点头,握紧了小拳头,斗志满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