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杯盏放到了她面前,“来,喝些水。”
程阮有些呆愣,就着他的手抿了抿,“谢……谢谢。”
谢云璋没有说话,面容一贯的不辨喜乐,给了程阮很大的压力。
程阮抿了抿唇,小声地问道:“相爷今日怎么会在这里?朝事不忙么?”
程阮被送到这儿来之后谢云璋压根就没来过,偏偏又不肯让她出去,程阮气的不得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一点儿都不能自主。程阮也只好罢了。但是现在谢云璋出现了,程阮却有些怕,觉得谢云璋给了她很大的压力,连屋子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一点儿都不自在,所以旁敲侧击的希望谢云璋能够离开。
谢云璋看了她一会儿。
程阮笑得有些勉强——突然想起来乐正先前说的谢云璋本身也是个风流惯了的人——这样的表情她很熟悉,就像她常在裴审言眼睛里看到的,深邃专注,好像满心满眼都只装得下她一个人似的。她有些唯恐,突然有些害怕万一谢云璋也跟裴审言似的笑眯眯的来一句“你担心我?”可怎么办?
她悔得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
还好谢云璋并不像裴审言一样的没脸没皮,他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对不起。”
“恩?”
程阮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说?程阮很意外。
谢云璋道:“程姑娘客居我府,却在府中受了伤,是迁的责任。”
程阮有些愣住,脑袋转了转,才想起来谢云璋是字云璋,名么,名迁。
只是文人间惯于以字行,她一贯闻名又是闻字,记住的自然也是这个。
程阮连忙摆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相爷客气了。”
她怎么敢要谢云璋道歉?虽然她觉得他大概不是个坏人,但是还是本能的有些害怕。
只是她忘了手上有伤,这样一动,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谢云璋扶了扶她的手,将其安放回了床上。叮嘱道:“小心些。”
程阮一时呐然。
没看错的话,她在谢云璋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丝笑意?
不是吧?
程阮觉得有些神奇。
不过她还是呐呐的道了谢。
然后她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轻轻抿了唇,静静等着谢云璋说原由。
总不至于真是因为愧疚而来的吧?这样的事情打发小丫鬟来也是一样的。
谢云璋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挑起话题,分别太久了,尽管他在凌波楼初建的时候就时不时的让人去打听程阮的消息,但对程阮来说,他还是个陌生人,那么,无论是想回忆,还是想说些别的,都会有些突兀。
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太好。
他这样想,有些为难的拧起了眉。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程阮,等你的伤好些,端阳那日,我带你出去走走。”
“啊?”
程阮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