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丘近日颇有些不大平静。
齐王府内,齐王申屠潜四下走动,眉头皱的死紧。
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在那公子的上首,还坐着一个贵妇人。
只是现下,那贵妇人的神色,也是极为不安的。
颜舒易拧紧了手中的丝绢,张皇问道:“爷,这可怎么办呐?难道真的要石儿去京城么?那个位置……那个位置……”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
申屠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然呢?谢云璋亲自建议出来的,还有叶伯邑和公孙贺泽的附和,石儿又怎么能再做个闲散王爷?”
“可是……”
颜舒易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申屠潜同样皱着眉的面色,咬了咬唇,终于不说话了。
只是看向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杯盏的少年,“石儿,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呢?”
申屠华石嗤笑一声,“娘,这事儿都定下来了,再胡思乱想的,有什么用啊?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日后在京城怎么好玩呢。”
少年笑得清隽,眼里却又丝邪气。
“石儿!”
颜舒易喝道。
申屠华石嘻嘻笑着走过来,晃了晃她的袖子,“娘,你也知道京中大权都是在谢云璋手里,你说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位置难做,何况父亲都还在,却偏偏落在我的头上,怎么想都有猫腻啊。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左右他们肯定不会杀了我的,管不管事儿。一点儿都不重要,能好吃好喝好玩,才是人生第一正经事呢。”
颜舒易被他的这番言辞堵得说不出话来。
申屠潜沉默了一下,道:“这也不过是你今日的一厢情愿罢了,若是谢云璋真的不打算放过你,你又预备怎么办呢?”
申屠华石想了想,“叶伯邑?”
申屠潜叹了一口气。“京中局势一点儿也不分明。父王也不能给你任何建议,只能你自己去走。石儿,你要知道。叶伯邑能够在朝堂立而不倒多年,本身也不是个笨蛋。”
“那不是正好可以利用起来么?”
申屠华石笑道。
他走到申屠潜面前,“父王,您要相信我啊。我是您的儿子。就算当年七王之乱死的死伤的伤,您不也活下来了么?我不也活下来了么?这一出。不管是为了消灭当初七王之乱所残存下来的不确定因素,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儿臣都只好走下去了。”
申屠潜抿了抿唇。
“可是孩子,你已经往自己的身上不止一次的泼脏水了。不管是吃喝嫖赌的坏名声,还是表现出来的龙阳之好,都让世人觉得你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可是。你看,尽管是这样。他们也并不打算放过你。高祖幼孙也才刚出生,如果说是要一个傀儡的话,他恐怕更合适。但是谢云璋并没有选择他,而是选择了你。”
申屠华石眯眼笑了一下,“父王,您难道不明白了,谢云璋就是老皇帝留下来的眼睛,不将我们的支系力量全部打散,他是决计不肯罢休的。既是如此,那何如慨尔康之的去呢?”
申屠潜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