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出租车司机杨师傅,刚刚接了一个大单。 .
一个二十岁冒头的小伙子要打车去滨海,这可是难得的大业务,最起码几百块钱到手了,赶上平日里工作好几天。
开出租车松,其实很苦很累,一天下来用腰酸背痛腿抽筋来形容丝毫不为过,收入只有中等水平,而且出租车司机还是个高危职业,先不提随时都会降临的车祸,那些打车的人也有可能眨眼变成抢劫的,抢钱,劫车。
因此他们在跑远路时,都会提前跟其他要好司机打好招呼,也不会尽量避免夜间行车。
杨师傅见这个年轻人背着一个吉他箱,皮肤黑了点,但也不是长相歪瓜裂枣,或者满脸横肉,还算正派,再说又是大白天的,傍晚之前绝对能赶到,于是就接了这个活。
等出了泉城之后,杨师傅渐渐发现这个年轻人有些怪异,无论他说什么,年轻人从不搭半句,若非上车前跟他说过几次话,杨师傅还真认为他就是个聋哑人。
不仅如此,这个年轻人一路上拿着一个小脸盆大小的类似罗盘状的东西,不停转来转去,嘴中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音节,不时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他偷眼上面全是些线条方格,好像是八卦这方面的玩意儿。
杨师傅见这个神神叨叨的小青年不愿理他,自讨了个没趣,也就专心开车,不拿热脸贴冷屁股,招人厌烦。
等到了滨海城外时,眼完成这趟苦闷的行程时,这个年轻人着实让他心惊肉跳。
他猛地合上笔记本,似乎有些气急败坏,情绪显得很不稳定,等到他拉开吉他箱上的拉链,把笔记本和那个罗盘样的东西放进去时,里面露出来的东西让杨师傅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一只造型奇怪的黑色长弓,一边摆放着两排明亮锋利的猎箭,不用怀疑它们的杀伤力,刺进人肚子绝对轻而易举。
长弓利箭只是因为体型太大,没有办法随身携带,而放在吉他箱中,露了出来,杨师傅不敢保证这小子身上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凶器!
这他妈不是要人命吗!
此处离着泉城有近千里路,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救兵去?
报警?开玩笑,警察离得近还是这小子离得近,只要被他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不用等警察发起车来,自己恐怕已经被捅成筛子了。
“你,你要去哪里?”
杨师傅战战兢兢的问道,虽然不确信这个神经病会不会搭话,但至少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稳住一下他的情绪,“我对这块地形不熟,你要是去一些偏僻的地方,还是另换一辆车吧,到时候弯弯绕绕的也多花你钱不是?”
出乎他意料的是,年轻人这次没有装哑巴,金口终于开了。
陈易目视前方,连有眼,声音低沉道:“去滨海市公安局!”
滨海市公安局?
杨师傅不由深深眼这个年轻人,带着凶器,神色阴郁,直杀向公安局,这是去行凶还是自首?
这家伙爱死不活,只要没有自己的事儿就行,管他是去行凶还是自首!
陈易在早上洛雁临走的那一刹那,哀伤的面容和眼神时,心中猛地“咯噔”一声。
洛雁眉心命宫之处,盘踞着一层黑色雾气。
凶煞入命,遇难横亡!
命宫,居两眉间山根之上,乃人命之最后归宿地,宜旺相,忌衰败,更遑论凶煞夺宫!
面相有先天后天之分,无时无刻都在变化,有可能天生贵人命,临近中年却突逢大变,锒铛入狱。前后两者,面相完全不同,并非说它不准确,而是人的命运在时刻改变,面相也会随之时刻改变。
洛雁的大凶之兆,显然就是后天成因,陈易前几次推测都很准确,推测她有惊无险平安归来,推测两人之间可能会产生嫌隙,洛雁也会离自己远去,都一一应验。
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放下心来,因为她的命格中有一段似乎是被屏蔽掉,任陈易使尽十八般武艺,都无法毫。
即使在命宫的那抹晦暗,在如此明显的提示下,陈易仍然有心无力,在出租车的临阵磨枪,结果也是一样,毫无头绪。
明知她有危险,却不晓得危险来自何方,这让陈易很不适应,也很惊慌。
这种事情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却偏偏发生在洛雁身上。
在常人两人非常奇怪,谁也没说“分手”两个字,却结束了关系,已经结束了,但心中还是彼此牵挂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