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被云覆盖,月朦胧,夜也朦胧,蓝若微微抬头,通过层层乌云,只能看到一轮弯月的影子,这轮弯月,就如他那颗复仇的心,藏在恨,却显得无可奈何,冲不开乌云。
在苗疆的时候,他准备好了一切,只差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可是他不能虽自己的意愿,想动手就动手,因为这是他对慕浅画的承诺,脸色露出纠结的神色,随是一生男装,却显得有几分阴柔,或许是他常年化身为女子的缘故,乍一看上去,总是少了几分阳刚之气。
微风吹过,蓝若的眼底多了几分戒备,眼底深处更是流露出一股隐忍的杀意。
当年蓝若逃出苗疆,能够独自生存,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这份警觉。
“蓝公子,主子传信说蓝公子随时可以动手。”一个黑影出现在蓝若的身后,距离蓝若大约有四尺的距离,黑衣人功夫虽好,但苗疆用蛊的本事足以让人望而生畏,面对蓝若,无论是谁,都会有几分防备之心。
“好。”蓝若嘴角露出一抹消息,眼中却带着几分狰狞,他等了准备了十多年,这一刻终于来了。
蓝若直接跃过院墙,飞奔而去。
白尧居住的小院内,白旗在房中来回的徘徊,他虽给皇甫雄传信,皇甫雄也让人回信给他,可他带着慕浅画,却没被皇甫雄接见,白旗心中不由得而又几分气愤。
“父亲何必着急,如今羽城错综复杂,族主虽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还要比比看谁能加耐得住性子。”白尧见白旗十分焦急,立即劝解道。
白旗与白尧二人虽是父子,但却心存嫌隙,就在白旗想要回话自己,突然感觉到陌生气息的靠近,二人立即推开房门,来到院子中。
蓝若一身蓝色长袍,站在院子之内,双眸中尽是笑意,看到白尧和白旗,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白家对蓝家出手之时,家人的睡死挣扎,当初他父亲和母亲用生命保全了他一命,如今报仇的时机终于到了。
“你是谁?”白旗看着蓝若,蓝若眼底清晰可见的仇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白旗,我这张脸你不觉得熟悉吗?”常年穿着女装,他的连的确带着几分阴柔,可就算如此,也与他父亲有五分相似。
白旗仔仔细细看着蓝若的脸,不知为何,脑海中划过一张熟悉的面孔,眼底露出一抹惊讶。
白尧看了看蓝若,又看了看白旗的反应,心中疑问顿生,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谁,这样难怪,白尧自小离开苗疆,加上就算在苗疆的时候,他也甚少与其他家族的人接触,白旗自幼让白尧隐藏了苗疆的气息,若非如此,白尧岂能入天圣老人的门。
“你是蓝若…”白旗神情中,露出一丝惊恐。
曾经的蓝若虽年纪小,长得跟玉人似的,十分好看,如今的蓝若依旧容貌俊秀,完全不输与白尧,可从觉得让人望而生畏。
“看来你虽老了,但脑子却还清醒,当初你灭了蓝家,红家,绿家,三家的仇,我是时候要报了。”蓝若知道慕浅画就在院内,仅仅的握住手,慕浅画帮了他,那么他就用白旗在临死前之前吐露的信息来回报慕浅画,自此之后,便两不相欠了。
“真是热闹,白家主,看来有人上门寻仇了,不枉我在马车内呆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有戏可看了。”就在白旗想要抢先出手之际,慕浅画也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太子妃还是回房的好,若一会儿有个万一,伤及太子妃,太子妃的利用价值就会小了很多。”白旗立即道,刚刚在房中,他还与白尧商议过,慕浅画的过于冷静,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如今看来,慕浅画与蓝若定是早就相识。
“看来,白家主似乎很有信心赢他。”慕浅画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蓝若,蓝若潜入苗疆,用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准备,为的就是娶白旗的命,加上他天生谨慎的性子,慕浅画倒是对蓝若更有信心。
“看来太子妃和蓝若早就相识。”白尧从慕浅画的话中,听到了对蓝若的信任,于是肯定的说道。
白尧的话,慕浅画不曾做出任何回应,在她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做出回应了。
“受死吧。”
白旗见蓝若看向慕浅画,立即挥掌袭击而去,但被蓝若一个侧身给躲了过去,当初慕浅画见蓝若命大,又有些价值,于是教了蓝若一套躲避的功夫,这套功夫虽不及侍书的鱼龙百变,但也不会逊色太多。
白尧见蓝若轻松躲过,眼底露出一抹异样,白旗除了用蛊之外,功夫在江湖上也算排的上名号,全力的一掌被蓝若轻松躲过,让他如何不在意。
“白家身为苗疆中人,没想到去以武功定胜负,真是不要脸,既然蓝若刚刚提到了绿家,身为绿家的后人,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绿蕊说完,身影飞快的到了白尧的跟前。
蓝若的这套步法她也会,应该说慕浅画最早是教她的,因为蛊王从小在她内体,让无法修习过于高深的内力,这套步法用起来不需要什么内力,逃命的时候,却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你恢复了内力。”白尧自信他那套独特的点穴能封住慕浅画、绿蕊以及巫贤几个人的内力,而且他也在无数人身上试过,除非他解穴,否则根本不可能恢复内力。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连区区的移形换位都不知道,医术不及小姐,没想到连脑子也转不动。”绿蕊露出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说道,仿佛在为白尧的愚蠢而觉得可惜。
“既然你早能逃脱,为何有甘愿为我手中的人质。”白尧看向慕浅画道,从慕浅画进入苗疆开始,他就十分小心,让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没想到还是算漏了,慕浅画从来不在他的掌握之内。
“真是蠢透了,太子妃进入苗疆的目的就是为了我们,回羽城正缺一对护卫,能不用自己出力,有能一路畅通,何乐而不为呢?虽然我是对你们父子高傲的态度厌恶到了极点,不过,你们的愚蠢足够让我释怀。”巫贤看向白尧和白旗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对十足的蠢货,脸上的笑意,无疑是对二人的嘲讽。
“是吗?胜负未分之前,我到要看看是谁愚蠢。”白旗说话间,拿出了几个小瓶子,他既然决定离开苗疆,有岂会没有一点点防备,这些年,白旗除了练功,其他时间都花在蛊上,岂会没有写看家本事。
巫贤见状,看了不远处的绿蕊,又看了看身侧的慕浅画,他要保护慕浅画,却又放心不下绿蕊,绿蕊用蛊的天分虽高,加上又有蛊王在身,但他们在苗疆栽了两次,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些。
“去吧。”慕浅画感觉到身侧巫贤的气息沉了几分,直接说道。
巫贤能在她和绿蕊之间衡量,其中最重要的目的是取决于绿蕊对慕浅画的在意,在绿蕊的心中,慕浅画既是小姐又想是亲姐姐,若慕浅画有个万一,绿蕊怕是难以原谅他。
“可是…”
“我没事,连蛊王对我都有几分畏惧,更何况是那些劣等的蛊虫。”她将上官瑶内体的寒冰蛊放入自己体内,自己体内原本的寒冰蛊吞噬上官瑶的寒冰蛊,当时她虽受尽了苦,但寒冰蛊的能力却更上一层楼,连绿蕊体内的蛊王对寒冰蛊都有几分畏惧。
从前她虽十分讨厌自己体内还有个小虫子,经过将近六年的时间,她早已经习惯,最重要的关键时刻,还可以保命,虽然或许用不上,但有备无患总是让人心安。
“是吗?不愧是弟妹,此时此刻还如此自信,真让人佩服。”白尧看向慕浅画道,其实,白尧心中明白,在没有封住慕浅画内力的情况下,的确十分难以应付。
最初在日曜的京城,慕浅画用内力压制住了赫连殇体内的烈焰之毒,当时慕浅画虽受了伤,但他任然十分意外,就算慕浅画的内力是至阴至寒,再加上当时赫连殇受烈焰之毒的折磨,内力封住了三分之一,但慕浅画能以一己之力,压制住烈焰之毒,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后来,云澈败在慕浅画的剑下,他所认识的慕浅画从不用剑,而云澈会缥缈剑诀,败在慕浅画剑下他更加意外了,其实,一直以来,她未曾见过慕浅画发挥全部的势力,相比于赫连殇,在白尧的眼中,慕浅画更加莫测。
“多谢白少主夸奖。”
“我虽将弟妹作为人质,但却从未为难过弟妹,莫非弟妹想亲自动手吗?如此我倒是想领教一二。”白尧自己看下慕浅画道。
慕浅画虽从未与白尧交手,但却知道白尧的功夫不错,当日在日曜京城的城郊别院,白尧能以一己之力,战胜天圣十多名羽卫,其功力绝不在云澈之下,不过,慕浅画也有信心,若她与白尧交手,定有必胜的把握。
“区区小事,岂敢劳烦太子妃动手。”蓝若看向白尧道。
武力他是不及白尧和白旗,但他在苗疆的三个月也并非闲着,面对两人,他岂会连一点点的准备都没有。
“蓝家小儿,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白旗说完,全力向蓝若攻去,蓝若并未此次并未躲避,掌心距离蓝若的心口仅有两寸的距离,白旗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全身立即传来钻心的疼痛,白旗脸色一阵苍白。
“白旗,万蛊噬心的滋味如何?”蓝若笑着看向捂住心口的白旗道。
当初慕浅画为了救昔颜,将他与昔颜换血,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蛊虫进入他的体内后,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必死之局,让他或了下来,虽然很长一段时间他恨慕浅画,但比起家仇,不过是消失,曾经他以人养蛊,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他的报应。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或许是因为蓝家本来就是以血养蛊的缘故,他发现就算他内力还未成形的蛊虫,一旦离开了他的身体,依旧能为他所控制,让他手中有了砝码。
最初他恨慕浅画,本以为想用此法对付慕浅画,却没想到慕浅画有更强的蛊虫护体,对于他的行为,慕浅画并未说什么,反倒提出了交易的条件,让他与慕浅画有了共同的目标—苗疆。
“你…怎么会…”白旗不敢置信,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蛊在他体内诞生,慢慢吞噬着他的身体以及灵魂,额头的汗珠如同小雨般哗哗流下。
“白旗,你的确小心,不过也敌不过我用心。”
“你什么时候下的蛊。”与此同时,白尧的心口也传来了一阵疼痛,身为苗疆之人,用蛊取人性命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白尧则有所不同,自从进入苗疆后,他对所有人都有所防备,甚至包括对白旗,他心中都有些戒备,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让人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