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玲见柳氏犯急,心里不由的舒服了一点,好歹柳氏还是很关心隋红兵的。
李曼玲就对柳氏说:
“妈,你先别着急,那个工地你知道是谁的不?是宁世菊她大侄子的,叫宁杰的,是个小包工头呢!
我们想着,这也都是沾亲带故的,隋红兵要是去了,准不会给他安排那么个吃苦的差事,肯定是会照顾的!
所以,隋红兵就先去问宁世菊她大侄子了,她大侄子不同意,隋红兵没办法,就去找宁世菊了。结果没想到,说一句话的事情,那宁世菊她不干。”
柳氏认真的听了下来,脑子想了想,问道:
“她那大侄子,那么能干?是个头子?”
“是啊,妈。”李曼玲说。
柳氏就说:
“那他为啥不同意红兵去呢?”
李曼玲就说:
“谁知道呢,隋红兵都去了好几天了,这烟给打着,话也聊着,只要一上正题,那个宁杰就笑笑不搭腔呢!”
柳氏生气道:
“他们宁家人都是这样的!个个都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呸!红兵要不是上次输了四万块钱,遭了灾了,还真求不到宁家身上去!”
李曼玲看柳氏十分有骨气,就附和着说:
“就是!”
柳氏顿了顿又说:
“那个宁世菊,也不肯帮帮红兵呐?听说是回绝了?”
李曼玲说:
“是啊,妈,她大侄子就算了,毕竟暂满不是打直接的交道的,也就饭桌上见过两次。
可那宁世菊。我的天呀,她可真是,叫我怎么说呢!她自己亲侄子,她但凡打个招呼,哪怕就打个电话呀,我就不信她侄子能不答应给她安个人!”
李曼玲越说越激动,都吐沫横飞起来:
“今天隋红兵去求他们夫妻两个。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他一肚子气,就往我和隋建身上撒!”
说着,李曼玲就委屈起来。好像隋红兵连她也打了似的。
柳氏的怒火成功的被李曼玲给点了起来,老太太把手攥成了一团,使劲的敲着床边:
“这个宁世菊!真是欺人太甚!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她……”
李曼玲添油加醋的说:
“妈,你也知道。上次葡萄园转让的事情吧?那宁世菊,愣是一分钱没少要我们的!五千五转让给咱们的!
以前我可真没看出来。她那心,那么狠的呀!我家都遭了罪了,她一点都不看在眼里的!一点人情也不让!这次这事,不也是这样吗!”
柳氏就咬牙切齿的说:
“她这是吃定了国庆啊!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就一天到晚在我儿子跟前吹风,一天到晚鼓动我儿子和我划清界限,那她才开心!”
李曼玲附和着越扯越远了说:
“就是。你看他们宁家人那一副狐媚的样子!连那隋心和咱们隋意都不一样,你看隋意长得多像隋红兵。那隋心可不像,完全就像她妈!像他们宁家人!鬼心眼儿多!”
“把那面给我,别凉了。”柳氏忽然转换了话题。
李曼玲差点没反应过来,她愣了几秒,然后就去把面送到老太太手里:
“妈,我给你拿块毛巾铺着啊,别把床铺弄脏了。”
“嗯。”柳氏说。
之后,李曼玲就等着柳氏吃面,柳氏一边吃一边说:
“曼玲啊,你也别太亏待你闺女了,隋意是个好孩子,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能给孩子吃点好的,就给她买点。
我是老了,吃不动那些好的了,她一个十几岁小姑娘家,正在抽秧子呢。”
李曼玲就说:
“妈,不是我亏待她,是手里真没钱了,她学的那个唱歌班,学费又贵得要死!”
柳氏就叹了口气说:
“唉,我总说我那个闺女过的最苦,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靠着贩菜赚一点钱养活自己和两个女娃娃,现在这么一看,还是红兵过的最难。”
李曼玲说:
“妈,不管谁最苦,反正都是隋国庆过的最好不是么?我给他算过了,呐,教书一份工资,小卖部一份补贴,出租车又是一份补贴,又只得隋心一个丫头片子,这眼看隋心都快供出来了,他们家的日子啊,滋润着呢!”
“唉——是啊。”柳氏说。
“他们过得好,就不能照顾一下过的不好的吗?妈,以前隋国庆可不这样,真不是这样,这人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李曼玲说。
“她都是听他那媳妇的话,变了。”柳氏说。
李曼玲说:
“对对对,我和红兵也是这么说。”
柳氏很快就吃完了面条,伸手把空碗给了李曼玲,她悠悠的说:
“我只盼着,我走的那天,红兵和你们的日子还能好过起来,唉——”
说着,柳氏就悉悉索索的往自己整头下面摸起来,李曼玲知道那里柳氏喜欢把自己的东西都藏起来,一会换个地儿,一会又换个地儿的,就盯着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