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都爬在悬崖边上,盯着下面的动静, 这种情况实际上是最让人蛋疼的, 要么都出事儿,要么就都不出事儿, 可是现在呢。
徒弟明显是出了意外了, 可是师父却安然的下去了, 这是让我们下去, 还是不下去, 又为什么死徒弟不死师父, 难道是因为徒弟比较年轻, 而师父的肉已经老了。
更蛋疼的是,现在,似乎我们已经不得不下去了, 不管下面有什么危险, 我们沒别的办法, 这里已经出了树林,但是离的不远,难免晚上的毒气不会扩散到这里, 谁也不愿意再去吐一堆虫子出來。
可是我们要绕过这个悬崖, 又必须经过这个树林, 这个时候,下面忽然传來了一条亮光, 挥舞了几下。
赵大奎道: 看來郑老真的是平安到地面了, 这个可能是他传给我们的信号, 现在我们怎么办, 紧跟着下去。
我一咬牙,道:我來, 朱开华一把拉住我,道: 还是我來吧, 就你那身手,真碰到个什么幺蛾子,估计连渣都不剩下。
我沒回他的话, 挣脱他, 抓着绳子就往下面溜, 有一句话我沒说, 这次死的人太多了, 我已经害怕了, 退缩了。
但是老朱总归是外人, 不管是看在钱的份上, 还是因为对这个秘密的好奇,但是总归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们两个长久以來同生共死的革命友谊, 我不能因为自己就连累他, 当然, 以前的很多情况是我爱莫能助, 但是这一次,我这个战斗力一半的人也能冲在他前面。
毕竟,我这次下去,目的只是趟雷, 并不是在这个过程中, 就一定会出问題。
下去之后, 被悬崖下的风一吹,我就冷静了下來, 可是这么一冷静, 低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崖底,心里又恐惧起來。
这个恐惧,不只是來自于那个未知的危险, 而是现实摆在我眼前的困扰,,条件是在太过捡漏了, 充当安全带的那根绳子断了之后, 现在, 我就是一个人,抓着一条绳子, 一步步的往下面退, 只要我一个失手, 就会跌到崖底粉身碎骨。
生死,全在我自己的手上, 这次,谁也帮不了我。
也许很多人,无法理解现在我的干瘦, 大家可以试想一下, 你在大树上吊一根绳子,然后在树上, 拉着绳子,踩着树干往下面滑的感觉, 而且,随时的, 都会出來一个未知的事物偷袭你。
我稳了稳心神,这个时候,越慌越容易出问題, 悬崖里的冷风很是刺骨,现在的天气,虽然不冷, 可是被这股冷风一吹,我还是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好的是, 被风吹着, 我可以随时的保持清醒,而不是被自己吓晕。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离悬崖顶已经有了一大截距离, 低头看, 依旧的深不见底,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我在崖壁上用力的双脚忽然一个踩空, 我整个人就掉进了一个洞里。
这个突发状况差点把我吓的尿了裤子 我紧紧的抓着绳子, 眼前是一片漆黑, 只是感觉,现在我所在的, 是一个平平的地面。
悬崖上有个洞, 我现在掉进了洞里, 会不会, 郑老的那个徒弟 ,就是掉进洞里,才被那一股子怪力拉住。
想到这个, 我抽出枪, 紧握着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另一只手摸向腰间,,手电是别在腰里的, 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 是光线, 我要搞清楚,我在这个洞,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手电一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棺材, 木棺, 整个棺材做的很是简陋,简单的说,就是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 中国现代的棺材,虽然南方北方结构上有不同, 但是在实行土葬的地方,不管贫贱富贵, 人死的棺材,都不会简简单单的, 因为人最看重的,就是生跟死。
可是这个棺材,却真的是出奇的简陋,而且上面沒刷漆, 就是白色的木头颜色,在一个悬崖峭壁上的一个洞里, 发现了一个棺材, 这很自然而然的, 就让我想起來了,崖葬。
在很多山区,或者少数民族,都实行的是这样的墓葬方法, 往往见到一个山壁上被凿了无数的洞, 里面就放了死者的棺材, 远远的看去, 倒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
棺材不仅简陋,还破败,这是在所难免的, 在山壁上,被风这么吹着,就算是金丝楠木也难免会很快风化掉, 看清楚是棺材,我反倒沒那么紧张了, 我害怕的是出现什么怪物, 而起,在这个通风的山壁上, 是沒有起尸的条件的, 再牛逼的粽子, 也早就死透了。
而起这么长久以來, 我前面也说过, 我对死尸, 已经有点免疫了, 虽然做不到法医那样的淡然,但是绝对沒有以前的那种谈尸色变。
等我靠近了棺材, 用枪挑过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的棺材板, 饶是有心里准备, 我还是被吓了一个大趔趄。
里面是一个风化了一半的人,。
或许说, 在山洞里, 这个棺材的密闭性又绝对不好, 尸体根本就不会腐烂, 山风一吹,就是自然的风干,有点类似北方的腊肉,就是这么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