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是一直沉默的罗云问出声的。
张穆青继续温声到:“这里的环境恶劣,早先来的有几任知府都染上了瘟疫,后面上来的就想辞官,惹恼了先皇,直接下旨,凡惠州的官员无调令不能辞官,违者立即斩立决。这地方,长期做下去,谁不能担保也自己不得瘟疫,又不能辞官,反正是个死,所以大部分惠州知府就选择贪污。所以惠州的官员鲜少有好下场的。那彭灿恐怕早就想摆脱这里了,刘探花来到这里正好解脱了他,他怎会不高兴?”
众人听得张穆青一席话,都对惠州的情况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刘展修心里隐隐后悔,早知道就算锦哥儿再不赞同,也不该带他和孩子来的。
杨锦一扫刘展修皱紧的双眉,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掐了他一把,用口型说道“别想甩开我”
曹青原来就知道张穆青厉害,没想到他却能对大玉朝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
忍不住好奇,“你怎对彭灿了解的如此清楚。”
张穆青露出一个闪瞎众人眼球的笑容:“大玉朝朝廷的事情还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虽然这话及其嚣张,但众人知道眼前的人并没有夸大其词,正因为如此,张穆青的能力也让人为之恐怖。
要是有这样的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相反,若有这样一个敌人,恐怕得夜夜枕戈待旦了。
杨锦心里庆幸救了此人,有这样的人才,对刘展修肯定会大有助益。
晚上,彭灿亲自来请刘展修他们赴宴,由于惠州环境恶劣,他的夫郎和孩子并没有跟着来惠州。
彭灿并不知晓杨锦是刘展修的夫郎,看见刘展修带着杨锦,还对刘展修露出了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将刘展修请到上座,一拍手,几个穿着薄纱的小哥儿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一进大厅,坐在两排的其他官员就看得两眼发直,这是彭灿特意去惠州最有名的温香苑挑来的未开苞的小哥儿,虽然刘展修跳进了火坑,但是看在他的到来让自己解脱又是自己上司的份上,还是花了几分心思去讨好的。
惠州的大小官员大部分都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看着中间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哥儿,有喝的微醺的,早已忘了仪态,搂着小哥儿调笑起来。
杨锦看得怒上心头,狠狠的掐了一把刘展修的腰,刘展修疼的嘶一声,他根本没有看那些庸脂俗粉好吗,不过看着杨锦吃醋的样子,刘展修还是觉得这一掐也挨得值了。
正了正脸色,冷声道:彭大人,刘某虽是初来乍到,但也知惠州严峻的形势,您看看下面的诸位大人是不是太过有失仪态了!”
彭灿正看的开心,未料刘展修会如此说,仔细看了看刘展修的神色不似作假,才明白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挥挥手让几个小倌儿下去,丝竹声一停,刚刚还稍显糜烂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几个喝的醉醺醺的官员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喃喃的叫嚷着再喝。
刘展修上一刻还在神色自若的喝酒,下一刻却突然摔了杯子。杯子碎裂的声音过后是满室的寂静。
一众官员都脸带诧异的看着他。
“诸位,我知道我们的处境并不是那么乐观,但是,这不是我们自暴自弃的理由,看看外面的那些灾民,看看那些被病魔缠身的百姓们,我们身为百姓的父母官,还有何脸面坐在这里享受这这一切。”
下面大大小小的官员看着刘展修脑子里都是乱糊的,这人没事吧,在惠州当官,早晚是个死,逃得过今年逃不过明年,大家都是逮着机会享受,谁还想着真正做点事情。原先看着还挺沉稳,没想到竟是个不知实务的。
刘展修缓了缓声音里的冷冽:“诸位,惠州曾经是大玉朝的粮仓,只是因为连连的水患,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你们原本都是一腔抱负,难道因为现在遇到了一点困难,我们就要放弃了吗。其实我们何不换个角度想一想,机遇从来都是藏在危机当中,如果我们能让惠州不再满目疮痍,恢复昔日的繁华,我想不光是惠州的百姓,整个大玉朝的百姓都会感谢你们,史书上也会留下你们的一笔,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何不拼一把,让惠州再度成为大玉朝的鱼米之乡!”
刘展修的声音并不高亢,甚至有些低沉,但却莫名的想让人去相信。内心早已麻木的官员们听到这一席话也难免在心里荡起了涟漪。
刘展修看着下面一众官员的神色,便知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刘展修施施然的起身,拉着杨锦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留下一众的官员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意思,莫非新来的知府还真想大刀阔斧的干一场?
“哼,黄口小儿,满嘴胡话,待他呆了一段时间恐怕就不会如此说了。”
旁边一个年轻的知县接道:“我看他说的如此坚决,想来不是说空话吧。”
“你知道什么,你且看吧,他最多蹦跶一个月,后面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将二皇子和张时义的关系搞错了,现在才修改过来,原谅我的关系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