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展修跟着内侍进得金銮殿,自动的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皇帝还没有来,但是金銮殿里却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
刘展修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站在左侧的一众官员,站在最前头 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斯文老头,微微闭着眼,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后面排着的一位穿着武官朝服,浓眉大眼,一脸肃穆,看样子就是张时义张将军了。
刘展修活动了一下站的发麻的腿脚,就听到内侍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刘展修始终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今天看着这么多未来的国家肱骨,朕心甚慰 ,你们的文章我看过了,其中不乏文采斐然者,朝廷决定开恩科,就是希望能发现于国家有益的人才,你们是朝廷未来的希望!“
一番话说得许多人激动地红了脸颊。
刘展修瞧瞧抬头看了一眼皇帝,面如冠玉,即便是说着鼓舞人心的,但周身的冷冽气息却没有消散。
只是这一眼,刘展修便感觉到皇帝锐利的眼神越过人群,定格在了自己身上,连忙埋下头,对皇帝多了几分谨慎。
场面话说了之后,便开始了今天的殿试。
刘展修定了定心神,开始答题。会试的时候考的是南边水患,这次却考的是边疆是否征战的问题。
皇帝抛弃以往附庸风雅的题目,而以实物为主,从这两道题目中可以看出当今的皇上的鸿鹄之志。
千里马若能遇伯乐,人生一大幸事也!
殿试的时间为一个时辰,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许多考生从未准备过这方面的问题,答题的时候抓耳挠腮,待内侍要收卷时,竟还有一半没有作答,只得匆匆敷衍写上,心里懊恼的快哭出来。
皇帝看卷看的很仔细,许多人怕中途要入恭,连早饭都未吃,现下早饿了。不知谁的肚子响了一声,后面便跟着此起彼伏的声响。
皇帝回过神来,“诸位这是饿了?“
众人埋头不语,皇帝朗声一笑:“无妨,这是人之常情嘛,稍后的琼林宴正等着大家!”
“微臣(草民)惶恐。。。”
“杨怀继可在?”
一位穿着白衣的书生上前。“草民在。”
皇帝点了点头:“你可是江苏杨家之后?”
杨继怀心里一动:“草民的爷爷正是杨博文。”
“果然是杨博文的后人,杨家世代书香,你爷爷端得上当世的大儒,杨家果然不负盛誉,你这状元当之无愧!”
杨继怀倒是面色平静的道了谢,皇帝观他宠辱不惊的样子,点了点头。
后面的榜眼是个是个满头华发的老头,皇帝简单的问了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刘展修可在?”
“草民刘展修叩见皇上。”
“抬起头来。”
刘展修依言抬起头,皇帝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倒是生的风流倜傥,你的文章我看了,我很欣赏你务实的态度,也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正是这次恩科的目的。”
此言一出,有修炼不到家的人已变了脸色,那些老官油条子也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朕很看重你!\"”点了刘展修做探花,便让他下去了。
后面的一系列名次来以后,次日礼部才会根据殿试的名次来安排官职,不过按照惯例,一甲的三名都是直接入翰林,翰林院就相当于皇上的秘书房,经常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高官厚禄还会跑得了?
出得金銮殿,便有同届的考生纷纷上前祝贺了。
刘展修无意与他们虚与委蛇,只略略的回了礼。
参加过琼林宴后,便回家了。
杨锦看着天色已晚,正准备让书言去接人时,便见着刘展修自个儿回来了。
杨锦也没问他结果怎么样,将人迎进屋后,便开始摆饭。贝贝端着自个儿的小碗,摇摇摆摆的来到刘展修身边。
”爹爹,你去哪儿了,我都好久没看见你啦。”说着嘟了嘟嘴巴。刘展修最近忙着开店和考试的事情,早出晚归的,贝贝自然看见他的少。
刘展修将贝贝抱起来,“爹爹去外面挣钱了,好给咱们的贝贝买玩具,漂亮的衣服啊。”
贝贝皱了皱眉:“可是我想看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