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钱建窑的意思就是让你加紧扩大。”巩凡没好气,“现在的窑是借的,我是按照人家的最高的石灰产量按天在付的钱!咱们必须得有自己的窑!至于没人要,我告诉你,就现在这货我都看不上,当然卖不出去。你得想办法让它硬到用锤砸都砸不坏,不达到青石一样,也差得不能很远!到那时,你只怕产不出来,有多少我都吃得下!一万贯啊,你以为就是用来建窑的?那花不了几个钱!这一万贯主要是用来作试验,搞扩产的!”
老黄头听得嘴巴张得n大。有钱人家,真真是有钱人家。就为作个试验,人家敢扔出来一万贯!老天,俺老黄这心脏有受不了……想到实验,老黄头心又定了些。
作为技术,他也当真是这一带首屈一指的,这东西实在也算是本家,闭着眼睛他都得出附近这些山石的特性,什么石头用来烧什么东西那是门儿精。对于公子这个任务他盘算了下,只要扔进去足够的钱,结果应该不算太难。毕竟这水泥已经算烧出来了不是?
巩凡却还有下文。“给你一年。要是一年你都弄不出我要求的配方的话,这窑也罢股子也罢你也就别想了,我就都要收回来。但要是你弄出来了,你的股子就永远归你,你就是真正的东主,能把这事业传给儿子,一辈辈传下去!”
老黄头又是被激励,又是觉得被看,涨红了脸挺起胸,“公子却是看了人!莫一年,十个月之内老黄不能拿出配方,就自动出门,不要公子一文!你等着看罢!”
“那就好。越早出来,咱们就越早赚钱。你看,本钱是我的,试验的花销还是我的,最后销路还是我的,娘的你就管个生产,一文钱不掏,一文风险没有,要再作不好总是没了理由了吧?”
巩凡觉得自己作人实在是有些失败,就一水泥厂,都能被一古人弄出这么一个零风险合同,坏处全是自己的,好处都是人家的。
“公子,老朽完全明白了。”这会的老黄头满心只剩下的就是感激了,另外就是几分不解,“这是公子送富贵给老朽,再不明白也就白活了。只是公子,为何是老朽?”
巩凡心我有啥办法。现在缺人缺得跟山一样,只要勉强着能用,管你是驴子是骡,这会都得当马骑。
“明白了就好。赶紧去办事,哦,还有,再交待一句。你要让工人想干活,愿干活,就别舍不得钱。像你们原来用的计件法就挺好,能调动积极性。还有,要是有新发明新发现的,要重奖,还要通报我,懂不?这不定会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想想还是有不放心,“还是不成。我估计把钱交你手上,你会干脆藏匿起来,战战兢兢不敢花用。要是这样下去,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时间能出成果,我还是破出时间,给你加难度先。”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没几个时辰,一个锅搅马勺的窑工都知道了一万贯的事,而且越传越是悬乎。
“狗日的好运气啊。平常不过跟咱们一块搬石头,出灰土,怎么得这会就突然的发达起来?遮莫这老子有甚秘方?”一个窑汉羡慕得眼睛都在绿,“也没听得他家有娘,能迷得这位公神魂颠倒,这本事却是怎生来的?”
“去。你以为就只有送上娘,才能成甚事情?老黄头平日也不曾慢待了你,犯得着这话?比不得啊,这老东西硬是烧了一辈子窑,四面石头都背得出书,怎不见你有这本领?若有时,郎君也看上你了,一万贯,啧啧,狗日真的好运气哩。”
“要我这公子却是钱多人傻。老黄头好在那里?我怎么不知?除了多烧了几年窑,那样出来见得人?给将主伏侍马都不够哩。这般人,平日不知见得百贯也无,一下就是万贯到手,那必是极难的活,他作得了?要不带钱逃走,咱家却是不信。”
很快盘口开出来了,公子是人傻钱多。这是公认了,不过何时这位刚刚成了东主的老黄头会跑路却是很可以赌一把。有三天的,有一周的,也有一月后的。不过着着,都是懊悔自家怎不被这位公子看上,错过了这天大机缘。
“却是听,公子讲若有人也能弄得出老黄头烧得那个灰粉粉,就分得股子给他,是甚科学奖励……我,我等也大可留心些,在这上面多出些力气。总不成他老黄头就是天生的会烧窑不成?我等也大可试试,只是若谁成事时,却莫撇了众人……”
一石击起千层浪。一万贯,这能刺激到人去杀人的钱财,像一把火把整个窑区烧得都是神魂不宁,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老黄头,想夺这一万贯的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