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颀长的身影跨进屋,似是担心她拒绝,步子迈得极快,全程不给她关上门的机会。
乔夏一怔之后,迅速用手推搡来人,“怎么是你?你出去!”
许沉光逆着光站在光影里,看不清表情,他反手锁上了门,没有说话,却是个留下的强硬态度,随后环视房间,问:“丁丁呢?”
乔夏不耐烦,“丁丁去夏令营了,不在这,许总快走吧。”
许沉光走到乔夏面前,“你跟他,假戏真做了?”
他逼近的霎那,有浓重的酒味袭来,乔夏皱眉,将距离拉远了一点,“是啊,假戏真做了。”
许沉光反驳的极快,“不可能!你爱的人明明是我!”
“许沉光。”乔夏嗤笑一声,慢慢抬起头来,笑意如生着利刺的娇艳玫瑰,一字一顿道:“我跟他,睡过了。”
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她又补了一句,“不止一次。”
乔夏的笑还在继续,“妹夫,没什么事你就走吧,如今我跟老好人情投意合,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我……”
她话还没说完,一股力量猛然袭来,她不由自主跌在沙发上,下一刻,她来不及呼喊,嘴唇尽数被封住。
许沉光压在她身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按住她的肩,力气惊人的大,一贯彪悍的乔夏居然挣脱不了,许沉光一面吻她,一面喊她的名字,“夏夏……夏夏……”熏然的酒气中,有刻骨的情愫一面压抑,又一面喧嚣。
强势而霸道的深吻中,许沉光的话却截然相反的透出一丝乞求的意味,“离开他……”
“凭什么!”乔夏全力抬腿一顶,踢中了许沉光的腿,力气不轻,许沉光闷哼一声,却并未撒手,反而换上更强劲的姿势压住乔夏,他用膝盖压住她试图反击的腿,一手箍住她的右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敞开更广阔的领域任他侵袭。
乔夏挣扎不得,拿眼角瞟瞟一旁的茶几,用尽全力挪出被许沉光压住的左手,摸到了茶几上尖锐的利器,挣扎着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捅下去!”
许沉光眼风一扫,神色巍然不动,“你捅吧。”
许沉光眼神笃定,认准了乔夏不会动手,乔夏心中一恼,那些年的痛苦绝望齐齐涌上心头,她心一狠,紧闭上眼,手一挥,一声“噗嗤”的闷响,水果刀带出飞溅的热血。
许沉光痛得一滞,似没料到乔夏会真的下手,他撑起身,看着鲜血汩汩流出的左臂,难以置信的道:“夏夏,你……”
“疼吗?”乔夏冷笑,慢慢坐起身,眸光冰冷如严冬霜雪,“许沉光,你这小小的皮外伤,跟我当年撕心裂肺的绝望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许沉光凝视着她,连身上伤口的痛都忘了,他脸上渐渐浮起歉疚与痛楚,“是,是我对不起你。”他话落,猛地抓起乔夏握刀的手,在自己左臂上又划了一刀,一阵温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苦笑,“如果能让你原谅我,我愿意!”
他再次抓起乔夏的手,将她手中的匕首抵着自己的胸口,“夏夏,你再来,直到解气为止。”
乔夏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眸中又是憎恶又是痛楚,许沉光见她如此,抓着她的手,往胸膛里一按,明晃晃的刀尖扎入皮肉,鲜血霎时染红了浅色衬衣,许沉光痛得脸色发白,却仍艰难地道:“你可以把刀继续往里推,拿了我这条命都可以。”他低低的笑出来,三个伤口的血一阵阵往外涌,“反正……这些年,我也是生不如死……”
乔夏再也忍不住,手一抛扔出刀,“够了!你这疯子!”
许沉光按住胸口,剧痛中强笑道:“疯了也好,早在五年前我就该疯了……”
红色的温热液体从他的指缝里溢出,虽然乔夏下手并不重,只是皮外伤而已,但鲜血一*染红衬衣的架势还是很有几分吓人。乔夏看着那血淋淋的衬衣,再顾不得其他,飞快拿了一卷绷带来给他止血,一边捂一边道:“去医院!”
许沉光按住她的手,“我不去。”
乔夏吼道:“不去在这等死吗?然后连累我变成杀人犯?”
许沉光转过头去,“去医院看你跟他亲亲我我眉来眼去吗?”
乔夏气得差点再给他一刀,“许沉光你他妈究竟要怎样!”
许沉光表情平静,仿佛那伤口压根没有痛感似的,“我一只手包扎不了,你帮我包扎。”
乔夏恨不得要掐死他,“这么大的伤口,包扎有屁用,要缝针的好吗!”
许沉光沉默三秒,“你先帮我止血,我再去医院缝针。”
乔夏咬着下唇,没空再纠缠多余的问题,将止血绷带一圈圈缠住了许沉光的伤口。第一道伤口还好,乔夏手下留情,并没有下重手,第二道许沉光自己划的那刀最重,约莫着最少也要缝个十几针。
乔夏一边止血,一边厌恶的骂:“神经病!疯子!”
许沉光看着躬身为自己包扎的乔夏,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你不原谅我,我没有办法。”
“你!”乔夏噎住,“我原谅你好了吧,我真的原谅你,我不生气了,我求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