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字字句句为婉贵妃开脱,可是这话里话外却是分明在说,婉贵妃御下无能,撑不起大场面。
“你——”婉贵妃顿时语塞,却又是不知道该是如何作答,如今事已至此,只得是沉着脸,淡淡的不说话。
昭帝自是心中不虞的,徐皇后入宫二十载,不知是布置了多少的宫宴,即便是身子不爽利缺席了,却是从未出现了差错。如此比较起来,只觉得婉贵妃这些日子以来,越发的小家子气了些。
当即也就是偏过了头,眸子暗沉,气势威严,“李德喜。”
李德喜自来是极为知道昭帝的心意的,领了命后,迅速地点了几个小太监,紧赶慢赶地朝着宴会的场所而去,而等到了昭帝率众到来的时候,宴席上的位次已经是重新安排好,尊卑有序,长幼有别。
昭帝很是满意,徐皇后面色淡淡,似乎并不为之所动。柳青霞随侍在徐皇后的身边,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倒是婉贵妃面色难看而尴尬,眸光四散,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恼恨,竟是连昭帝也是怨上了。
在场的诸多的大臣,命妇更将这一切是看得清清楚楚,面上虽然皆是寡淡,但是内里的心思却是各异,倒是默默且是不自在地开始暗暗衡量起了婉贵妃和太子来。
柳家人在身处于众人之中,自然对于人心的变化最为是敏感,柳尚书沉了沉气,眼中晦暗莫名,对着柳老夫人使了一个眼色。柳老夫人暗暗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叹道,这个女儿,到底是被宠坏了些。
高台上的椅子已经被重新摆放了,昭帝居中,位于最高位,右边稍下的席位,正是李德喜亲自为徐皇后安排的位置。而昭帝左边,相比起徐皇后的座次还要第一些的,才是婉贵妃的席位。两位的宫妃的身后向外两侧席位,正是为昭帝妃嫔所留。
而从宫妃,仍然是居于宫中的皇子皇女席位以下,以右以左,更是以萧辰琛和萧辰睿为首的已经是开封建府的皇室宗亲的座次。一道浅浅的鸿沟,前朝和后宫之事,倒是划分地清楚明白。再以下才是朝廷重臣,到了末尾之流,便多是虽然占了勋贵的名声,却多是早已是没落的官吏府邸的夫人小姐了。
待皇上已经在高位上坐下后,宫妃,皇室宗亲,官吏们各自以着身份地位寻到了自己的座位,浩浩荡荡得坐下了,紧接着,训练有素的宫女缓缓步入了宴会席位中,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贵人酒水。
楚含妍,柳如雪几位来得晚,自然是没有瞧见了先前的一幕。虽然是自幼便是见惯了宫宴,到底是第一次见到了如此的肃穆的大场面,心里头不觉也是有些欢欣的。微微敛了敛神,端是温柔小意的模样,却也是相互交换了一个面色,各自在楚,柳两家的席位上坐下,一边也是寻着空隙和身边的同龄的小姐们说着话。
若是以往,这般的表现自然是会叫人交头接耳地称赞一番柳家的女子品貌双全,温文尔雅,更是不知道该是有多少的小姐暗暗羡慕她们家世尊贵,即便是在宫宴中也是随心所欲。
可是经过了先前的那一幕戏,在场的命妇大多也都是将那婉贵妃的表现看在了眼中,如此看来,只觉得柳家的女子温婉的面皮下,只怕也是藏着另一面的狰狞和倨傲,在宫宴中未免也是轻狂了些。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不知道又该有多少的当家主母,心思翻转之间,便已经是暗暗转变了心意。
昭帝喝了酒,说了些微喜庆的话,动了筷子,宫宴便已经是悄然开始。场地中央,自是有宫廷教坊的女子,轻歌曼舞,妖妖娆绕,仓促而冷硬的气氛顿时也就是拢上了几分火热。
徐皇后位于高坐之上,面色温婉平和,淡淡的眸光,落在了自己的右下手,不远处的席位上的一双儿女,儿媳,瞧见了她们在如此的宴会上也是游刃有余,含着笑,这才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倒也是生了几分难得的兴致,用着银箸夹了面前的温热佳肴,浅浅地用了一些。
柳青霞身子到底低微些,又素来与婉贵妃不对付,便随侍在了徐皇后左右,眸光顺着她的视线朝着远处看去,小心翼翼地应着景儿也是笑着说了些喜庆的话,“琛王殿下和王妃恩爱情深,想来不久就会是有好消息,而四公主更是难得温雅娴淑,赤子之心,娘娘好福气。”
“承你吉言。”徐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柳青霞,片刻后,嘴角才是缓缓溢出了一丝笑意,不觉还有些漫不经心,又似乎是意有所指,“他们还年轻,倒是不着急。只可惜,宫中倒是很久没有听到过好消息了。”
“娘娘——”柳青霞眸子一喜,只觉得心头一阵敞亮。却是顾及着徐皇后微微有些冷凝的面色闭了嘴,安安分分地坐在了一处。
正当是歌舞升平,一曲即将是终了的时候,外宫的领事太监面色沉稳,却是含笑而恭敬地上前,对着昭帝行了大礼,“奴才恭祝皇上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又道,“燎越,东齐,大盛三国使臣,特意前来为皇上祝寿,求皇上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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