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老朋友’相见,何至于如此——‘惊诧’。”
不同于萧锦萦的慌张,赫连城不动如山,斜睨了那女子一眼,眸光中颇有几分蔑视。
萧锦萦紧紧着咬着自己的唇,怒目而视,眼中满是彻骨的恨意,心底里倒是有几分惊疑,“你不是已经出了京,回燎越了。”
眼瞅着眼前的这个不识趣的女子人,赫连城的手一顿,眼底里带了几分冷意,“公主若是再大声些,只怕全[公主府]的人都知道本王今日来了此处,到时——”
“你——”萧锦萦面色一冷,却又是不得不放轻了自己的音量,眸光似刀,眼神入骨。
“呵!公主既然如此心心念念本王,本王又怎么舍得将公主一人扔下,独自回了燎越呢。”赫连城站起了身来,步步逼近了萧锦萦,宛若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忽然又是伸出了右手,握住了她的下巴。
下一刻,头又是猛然间逼近,在她的耳畔,深吸了一口气,话语却是暧昧恶劣到了极致,“话说,本王对那一夜可真是想念的紧呢。”这般想来,脑海中,竟然还真是出现了那日共度巫山云雨时的萧锦萦白皙的肌肤,这些南蛮的女人,身子倒是比草原上的女子软得多,心口顿时一阵火热。
“你放肆!”萧锦萦将头一昂,从他的手指头下脱离了出来,连忙后退了几步,后背已经倚靠到了床柱。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十分的难看。
“放肆,哼。”赫连城的手微微动了动,颇有几分不舍得摸了摸手指,才是微微放开。
负手而立,嘴角淡淡轻扯,笑得危险而又是邪恶,“公主若是真忘记了,本王倒是不介意和公主一起重温一遍。那日,公主可是——享受的紧啊……”
萧锦萦面色瞬间大变,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胆大无耻,“你敢!”
脸色溢满了寒霜和绝望的无奈。
她怎么也是没有想到,那日自出宫后,在自己的公主府中,她竟然会被这个自己素来看不上的男人给占了身子,那时的疼痛和无奈的悲哀痛楚,那些本是刻意被遗忘的记忆,此刻也是一点点地在自己的脑海中清醒起来。
“本王有何不敢!”赫连城语气更是掷地有声!眼底里却是满是讽意。
萧锦萦怒目而视,可对上那男子冰冷而讥诮的面色时,心中那点身为皇女的傲气,顷刻间也就荡然无存,面色一阵灰败。心中却是一惊,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已经叫她忌惮如此,“你——”
“住口,你以为父皇会信你。”萧锦萦恨恨地看赫连城,眼底里杀意顿生。
她从来也都没有想到过,自诩为大焱皇朝最为是尊贵的公主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人逼迫如厮,落到了如此不堪的境地。可偏偏,她却是毫无反击之力。心底里只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
如果,他死了,就没人知道了吧。
“公主还是把杀气收些的好。”赫连城冷笑,他自然是感觉到了眼前女子的杀意,没想到这女子还是个小辣椒,“若是本王出现了任何损伤,明日这声盛京城的大街小巷,只怕会是传遍了公主幽会燎越王爷的绯闻逸事了。”
“若是这盛京中的平头百姓都知道了你二公主萧锦萦不过是如此卑微下贱的女子,竟然红杏出墙和燎越王爷欢好,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赫连城浅笑出声,似乎是在笑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天真。
深闺女子的小心思算计,终究还是比不得驰骋过沙场的男子的阵阵紧逼,步步为营。
“至于昭帝陛下信不信,我不知道,可大焱的百姓信了,满朝文武信了,呵,你待如何。”
赫连城淡淡喝了一口茶水,倏而冷笑,“你说大焱皇帝,会以为我们是露水情缘,还是认为咱们早早就已经是明修栈道,暗渡陈舱。”
“你胡说什么!”萧锦萦身子一震!下一刻,脸色苍白如霜。
是啊。
萧锦萦几乎是不敢想下去。
若真是叫盛京城中的百姓知道了,就算是自己贵为公主,只怕也是没有脸面再立足于京城。皇家的脸面素来冰冷狠绝,皇室也容不得一个和异国王爷有染的公主,她毫不怀疑,已经渐渐失去了帝王盛宠的自己,只怕有一天也会和那些不容于世的皇家子弟被人悄声无息地‘处理了’。
她不敢赌。
她甚至是怀疑,就算是她的太子皇兄,倘若是真的发现了自己的做出了如此的丑事,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只怕会是毫不留情地‘大义灭亲’了。
萧锦萦心中已经有了成算,面色颓然,却是偏偏无奈,怏怏地坐在了床沿,嘴角中溢出了几分讥诮之色,看向了赫连城,“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早就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了。原以为不过是个小小的不堪大用的蛮夷王爷,可没想到,这些全然都是他的假面。真实的他,竟然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