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掌舵,但意浓却始终盘膝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休憩着,当杨铭发出惨叫声的第一瞬间,意浓连忙起身冲了过来,然后让杨铭躺平了身子,自己则取下了腰间的布囊。
又是在林间的那一幕重现,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杨铭头痛的时间持续的更久,意浓花了更多的时间扎了更多针才让杨铭的疼痛平息下来,而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碧波浩瀚的天空上偶尔飞过一两只迷失方向的海鸟,杨铭萎顿在船板上,一身的汗水!
意浓又何尝轻松?在帮杨铭舒缓了疼痛后,她也看了一眼天空用疲惫的语气道:“才几个时而已,她就再次催动了蛊动,看样子你的伪装技术完全没有迷惑到她……而她很快就会发动下一次催蛊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下一次?”杨铭喘着粗气苦笑道,“再来几次,我恐怕就得死在这海上了,她为什么这么想要致我于死地?”
“这你倒误会她了!”意浓摇头解释道,“这种生死相随的蛊术本身就是搭上自己性命为代价种下的,常人没有这份勇气,只有忠诚到了极致的人才会这么做!而且每一次催动这样的蛊术去寻人的话,你受到多大的痛苦,她也就受到多大的痛苦,而我每次以扎针强行切断你们之间的联系,她那边受到的伤害会更大,所以如果不是因为对你有着极大的依恋,她没有必要这么做!”
想起己音对自己过的那些话,她她只是想独霸自己,这让杨铭此时心头滋味难言!他只觉得自从自己获生以来,己音对于自己的意义特殊,他本该对于这样一个女人难以忘怀才对,但莫名其妙的是,他总觉得自己对己音的忌惮大过感恩,这其中的缘由难以清。
但意浓却明白,己音只怕是对于杨铭的依恋程度已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受着莫天邪的委托,她其实觉得不如让杨铭就呆在东瀛也好,至少这对杨铭和己音来是种两全的解脱!当然,前提是在她不知道己音将要做什么的前提下。
渔船在海面颠簸,其间杨铭的头痛又发作了一次之后,渔船终于停靠在了海岸上,当踏上陆地的那一刻,杨铭的心头竟有种莫名狂跳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清这是种什么情绪。
看着杨铭异样的神情,意浓道:“我开始相信人有一种故土与骨头相连的感觉了,因为每次我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都会觉得莫名的踏实,而每次离开之前我都觉得不安。”
捕捉到意浓话语里的蛛丝马迹,杨铭下意识朝着意浓问道:“你经常出去?”
“药王谷的人很少,所以有时候需要办事基本都是我出去!”意浓毫不遮掩的答道,而这次她不需要扔草就选择了方向带着杨铭一起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杨铭回头看了一眼,憨厚的渔船少年也恰好朝自己憨笑了一下,然后蹲在船头整理着一张收起的渔网。
……
滇区,暴烈的日头下,一道人影突然狂奔着进入了一座村庄,然后冲进了一户村庄里的一户人家用当地的语言朝着这户人家飞快的述着什么,然后得到了对方的手机。
在她拨动手机的那一刻,正在滇区边缘的某片丛林中,年轻的道隐满身是血的盯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张书帧用虚弱的语气嘲讽道:“我以为我下山是传播光明,却没想到堂堂天师府传人竟早已化身黑暗,哈哈哈……你真让我感到不耻啊!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