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帮我帮帮我。”微微说:“送我到他身边。”
“好!我们走。”我一边拉着微微上我们的车一边对妹妹道:“你到后面去!”
一路上,我拿出自己从未有过的速度,没一道红灯都让我心头更焦灼,我没有慌乱的失去理智,但是每耽误一分钟都是对微微的煎熬。
眼泪断线的珠子一样,一滴滴落下,让人心疼不已,我什么做不了只能不断安慰。
“如果小戴死了怎么办?”微微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天在耍我是不是?我的幸福总不能持续。”
我也乞求上天不要这么搞笑,你是虐文作者吗?可我们不是读者,我们是当事人,不能这么玩,真的会出人命啊!
车子刚到医院门口,我连停车位都没找到,微微一惊率先下了车,我对妹妹说:“你也下去,帮我看着他,我找地方停车。”
“哦!”妹妹跟着微微跑进医院,我迅速找了停车位停好车,也跟着跑进去。
医院专有门停着救护车,有人鲜血淋漓的被送进去,我看着一阵反胃,假装没看到往里面走。给妹妹打电话问了具体的位置,我一路跑上楼,然后看见急诊室门外站着几个穿警-服的,他们身上还有明显的血迹,微微跟他们中的另几个坐在椅子上。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景,我的身体跟着抖,生命是那样的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有生命危险,我想过微微出事前的那些关于他的梦,我想到微微被推进手术室时我在那本上的签字。
我走过去,蹲到微微面前,他的眼睛里没有我,他所有的焦虑都系着里面的人。
“你好,我是戴立夏的朋友,能问问现在什么情况吗?”我问坐在一边的,肩上扛花的中年人。
“肚子上中了两刀,其中一刀有致命危险,现在还在抢救。”那人说。
“那……能问问是怎么回事吗?”我问。
“几个喝酒闹事的亡命之徒,我们戴警-官和另一位同事上去调解,忽然就出事了,当时场面混乱,人多,戴警-官没注意就被扎了两刀。我们的另一位同事当场死亡。”
我觉得在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皮和嘴角,我整个身体都跟着一抖,妹妹走过来抓住我。
“别害怕,你看看微微。”我听见妹妹这么对我说。
我低头看微微,微微这个人好像去了半条命,我该怎么办?等待,只能等待……我恨等待!
就这样等了一个半小时,小戴警-官被推出来,眼睛紧闭着,挂着输液的水,微微也看见了,他想站起身,差点腿软的摔倒,被我一把抓住。
医生主动上来,道:“手术很成功!麻药过了就醒了。”
“命保住了吗?”微微问。
“是的,好好照料用不多久就出院了。”医生说。
微微听到这个腿就是一软,连忙抱住我,紧接着痛哭起来,很久很久急诊室人都散去了,微微才渐渐安静下来。
“索菲亚,对不起。”微微说:“我忽然明白你为什么因为我假死那么愤怒。”
“那不一样的。”我说:“我们是朋友,他是你的另一半生命。”
我话音刚落,微微又大哭了一场。
“哥哥,你别哭了,赶快去看看他吧!”妹妹提醒。
微微抹抹眼睛,笑着说:“对!我们走!”
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就被微微赶出来了,我和妹妹只能先离开。
“我想明天再来看看。”妹妹说。
“可以啊!”我说。
第二天走进病房,就看见小戴警-官姿势古怪的躺着,微微正小心的喂汤,一边喂一边叮嘱:“你现在只能吃流食,还不能吃饱,不然没接好的肠子会漏。”
小戴仰头轻轻地笑,吓得微微大喊我不逗你了,小戴牵了微微的手,“别怕!还等着数你白头发呢!我不会死。”
微微低头不语了,抱着小戴的手给自己擦眼泪。
先看到我们的是小戴。他见我们站在门边,小戴说:“快进来坐。”
微微抬头看到我,“你怎么又来了?”
话是不耐烦的,可又很快的给我让椅子。
随便坐了一会儿,听着小戴有气无力的讲事件的经过,然后累了睡倒,我们为了不影响小戴休息就决定离开医院。
微微站起身打算送送我们,在病房走廊里,微微问:“你什么时候离开中国?”
“后天。”我说。
“我不能送你。”微微道。
“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要记得好好休息还要照顾病人呢!”
微微眼里含泪,“我知道。那……再见!”
“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