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莫若笑了,“是法定结婚年龄了。”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的人遇到十五六岁的女孩,要和人家结婚,你下得去手吗?”
艾德莫若想了一下,忽然笑了,很开怀的样子,他说:“如果早知道会和你结婚的话,你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就去找你,当你的老师!”
“吹牛吧!”我笑,“你就比我大两三岁,当我老师?”
“我二十岁拿到硕士双学位证书,教高中应该不是问题!”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可以不可以不要说出来,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会怎么想你啊?你高冷的形象啊,自从结了婚,在我面前真是越来越良家妇男了。
正说着,忽然一道人影从我身边掠过,然后一个少女扑向了艾德莫若。艾德莫若条件发射的把来人接住,然后我听到一句呜咽,少女稚气未脱道:“老师!”
“嗯?等等。”我连忙扯开那女孩,那女孩左躲右闪。
“你干什么?”被我扯住衣角的女孩怒目看着我。
“他是你的老师?”小女孩脑袋转到另一边,我看向艾德莫若,“你还真的当过老师?”
艾德莫若推开女孩,“雪绒,你不小了。老师是有妇之夫!”
“很快就不是了。”叫雪绒的女孩扬起头说:“我让我爷爷杀掉她,你就又是单身了。”
“雪绒!”艾德莫若将她推得更远,手一伸把我拉进怀里,“叫师母!”
雪绒眼球一红,嘴巴一扁就要哭,“我要嫁给你。你答应的。”
艾德莫若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看着眼前的女孩说:“希望我们以后生了女儿不是这个样子。”
艾德莫若笑了,然后低头在我头发上吻了一下,“女儿什么样我都爱!”
“老师……”雪绒看到我们依偎的模样,眼泪终于掉下来,她转身就走,“我要告诉爷爷你们欺负我。”
艾德莫若和我目送着女孩走远。转入我们出来的那间房。
“现在可以回去了吧?”我说。
“恐怕不能?”艾德莫若说:“虽然我们没被限制行动。但想从这里出去,只能是被带出去,自己是出不去的。”
“这意思是我们被囚禁了?”
“一直是。”艾德莫若笑笑。拉着我的手朝着一个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讲起了他是如何当雪绒老师的事。
其实跟索菲亚差不多,艾德莫若断断续续做了雪绒一年的家庭教师,还是在他快要结束学业外出赚外快。顺便游学了,艾德莫若偶尔会来这里给雪绒讲课。用法语讲。
可十年前的雪绒懂什么?还是个小不点,那时候天真无忌的话语有哪个会放到心上,孩子话是不能较真的,却没想到她竟一直记得。
她那么小。却坚定地指着艾德莫若说:“我长大了,你记得来娶我。”
如今十年过去了,雪绒已经是一个大人模样。一心惦记的还是艾德莫若。
“学业全部完成后我回了保加利亚,当了新管家。”
我知道艾德莫若说的是事实。他没必要骗我,可是,我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说:“她多年轻啊,水嫩水嫩的,你真的不喜欢?”
艾德莫若捏捏我的脸,我们虽然做了很多比这些还要亲密的事,这么宠溺的动作还是第一次。是因为是我还是因为看到雪绒不知觉就代入了?
“你也是一样的。”艾德莫若说着摸摸我的脸说:“我想看着这张脸变成一个老妪的模样。”
“不是有化妆……”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艾德莫若捂住嘴,“我就爱你,只爱你,到现在也不觉得你的长相如何,刚刚好长成了我爱的样子。”
我没有深入追究,眼前的男人是属于我的,这一句就足够我面对一切困难。
“小姐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我会记住的。”艾德莫若说道。
这天晚上,我们在保镖的注视下跟父母报平安,“我们很安全,现在有点事耽误了,过几天就回去了。”
父母自然是要问是什么事,于是我们又东拉西扯了几句。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睡在身侧的艾德莫若就不见了,只有床前放好的早餐。我找遍了房子所有的边角,还是没找到,于是觉得肯定是那老人将艾德莫若带走的。
吃过饭,就看到雪绒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很不屑的盯着房子观察了一下装模作样道:“过得还好吗?”
“挺好!”我懒得回答一点礼貌不懂毫无内容的话。
那女孩脸色变了变,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一时场面有点冷场。女孩板起面孔道:“你一个冒牌的世界第一首富小姐,凭什么得到老师。”
“这个我也一直想知道呢!”我看着雪绒说。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脑子再精明能应对多少场面呢?
“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可以去缠你的老师嘛!”我实在对这小姑娘没什么好感,勉强面对她我很别扭的。估计她也是,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见,省的添堵。
“如果我能劝动老师还会找你吗?”雪绒怒道:“你这女人长得也不怎么好,就是跟索菲亚有点像,这有什么?他为什么不愿意抛弃你?”
这个……我哪里知道呢?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艾德莫若真和我结婚了,不止结婚我们还有了孩子,简直不敢相信。我从最初的胆战心惊到现在迷惑不解,反正多数都是艾德莫若拉着我朝前走。
“你爱他吗?”雪绒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可我没习惯见人就说我们的爱情史。
“爱!”一个字让我理直气壮。
“你肯定没有我爱。”少女扯开手臂上的袖子,外套直接掀起来,露出了肚脐。所有翻起的衣服,那白嫩的皮肤上都做了纹身。全是艾德莫若的名字。那是我绝对不会做的,哪怕是她现在这个年纪我也不会去纹身。
我没有反驳雪绒,我也觉得我的爱太理智了。理智到我自己都觉得,也许我是不爱艾德莫若的。可爱又是什么呢?是依赖还是共守,是虚荣还是共辱?其实爱情,在我看来就是一点一滴,将彼此所有的生命融合。我们共同拥有的记忆比别人要多得多。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小姑娘你爱他,你在你身体上纹他的名字,可那又怎么样?你跟我比这些没用。我们还在一起,他没有背叛我们,我也不愿放弃他,你说你来说这些想做什么?为我们的婚姻设一道考验吗?
“你有多爱他?”我指着那纹身。“有什么用?我十五岁的时候觉得做这种事的人傻,我二十岁的时候觉得做这种事的人傻。我到了头发花白,手脚无力的时候,也会觉得做这种事的人傻。而你呢?你倒了二十岁回头看会觉得十五岁的自己很傻!你说我为什么觉得你爱他呢?”
“我不会!我爱他!”小姑娘一脸固执。
或许雪绒真得爱着我的丈夫,我不愿意欺负小姑娘。却也绝不会让给她。
“好啊,我们不如来比一比谁更爱他。”我知道这种玩意很无聊,比赛什么的我从小到大都没上心过。一直是旅游的心情在做这些事。可像雪绒这样的却一定感兴趣!
“怎么比?比什么?”女孩的自信我很佩服,起码我十五岁绝没有那样的自信与勇气。
“就比谁能忍。”我说。
“嗯?”
“婚姻是不能时刻都黏在一起的。艾德莫若喜欢写书,有时候会喜欢独处,我们比比谁能忍着不见他。”
“这有什么可比性?”
“爱情或者婚姻,有时候会比单身的时候还要寂寞。”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