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世界毁灭,马里斯卡一定很开心。起码他从魔窟里逃出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如果,世界毁灭,那么他就有死的理由了。可惜,世界完好,而他已经有缺。
回到意大利,马里斯卡变了,他自己都能觉察到自己的变化,不愿意说话,不理人,后悔,等等。一个男人被qiang暴人们会怎么想?一个男人被轮jian别人会怎么看?
马里斯卡在前二十年的生涯里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想他,他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他活得那么肆意。有钱人,花花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他会顾虑别人怎么想他?这不是开玩笑嘛!全世界都要让着他,宠着他,就像宠着他的表妹索菲亚那样。何况他长得多么好看呀!
偏偏……人生就像圣经里那些饱受磨难的人和神一样,随时都有难预料的灾难发生。受到这样折磨的男人,实在可笑!好笑极了。
起码,马里斯卡从别人那里听到有男人经历过那种事情的时候,他觉得好笑,他毫无顾忌的真身嘲笑过那些人。
人是有求生本能的,在那个狭窄的空间里他想的是如何活下去,而安全离开后,他就是被噩梦缠身的男人。
马里斯卡的状态父母看到眼里,父母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恐怖的场景,他怎么能告诉他们?
但有些事瞒不住的,那些幸免于难的匪徒在审问中总会透漏一点信息。这些信息就足以父母想象他受到怎样的折磨。
心理医生请来,他不接受,用死威胁,他不要回忆那些恐怖记忆!他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他不要这样!
马里斯卡整天关在家里,他憔悴了,等他想要照一照镜子,才意外镜子里像死过一次的男人是自己吗?
他打电话给那个带他逃出魔窟的女人,她也是有阴影的吧?虽然她强悍的打破了那一设定,她完好无损,可那女人杀人了。她会一点阴影都没有?他不信。他求求她,问她怎么调节的。
结果,接电话的佣人说了什么?真正的索菲亚回来了。假的那一个回到她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中国……他去过。很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去过中国,中国很大,没有意大利漂亮,可真得大的离谱。他想见见假的索菲亚,但他也许一辈子都见不了她了。
“爸爸。”吃过午餐的时候,马里斯卡说:“我想出去散散心。”
“好啊,宝贝。”妈妈心疼他,这段时间一直是眼泪汪汪的。“宝贝,你想去哪里?”
爸爸则皱眉道:“你现在其实不适合出门。”
马里斯卡揉揉眼睛,因为总是做恶梦。他长久的睡眠不足,眼睛干涩的眼球会样。
“我不想死。爸爸。”马里斯卡说:“我也不想颓废下去,你让我出去吧!”
马里斯卡的爸爸看着儿子,最后妥协,“好吧!我同意你出去。”
英国伦敦的树不是很茂盛,有轨电车叮叮当当,这里不能解救马里斯卡,他知道。心理医生总归是要看的,他年轻,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他不能炜疾忌医。
几经打听他找了一家诊所,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假名字,带着一种剥皮抽筋的心理,他悲壮的去了那家诊所。
诊所的位置很偏,在伦敦的郊区;地方也很小,在一个长长的巷子里。马里斯卡为了防止有人查到他身上,他骑了一辆破摩托,穿着在大学里的跳蚤市场上选得二手衣服,肩上背着双肩包,像一个大学生那样。尤其,他将一头金发染成了棕色,脸上戴了一副眼镜,镜子里的男人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可惜他太懒,取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名字。
诊所内,医生的办公室里,那一身干净白衣的男人看着病历上的名字,挑挑眉,笑问:“你叫哇塞?”
马里斯卡皱皱眉,轻咳一声,“……是。”
心里的声音已经把自己骂无数遍了,这是什么鬼名字啊?
医生双手交叉放到胸前,一脸我了解的模样,道:“说说你的经历,以及你主动寻求心理治疗的原因。”
马里斯卡忍着口里的鲜血,道:“我被男人侵犯了,心里别扭。”
“噢?”医生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开头,语气还算平静,只是脸色变了,有点严肃,有点恐怖,他摊手道:“继续。”
马里斯卡眼睛酸涩的厉害,道:“两个男人……”
医生果然专业而耐心,没有出言打断,或者武断写病历,他做出一副要认真倾听的模样。
马里斯卡在这里停了很长时间,似乎在缓和自己的情绪,很久以后他才说:“我被绑架,在一个小的房子里,一个小床上,被两个男人……”实在说不下去了,可他不想这么快认输,女人遇到这种事都有挺过来的,他一个男人怎么能在这件事上栽这么大的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