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孕的缘故,再加上对樊的担忧,陆清睡得很浅,在感觉到身边一阵凉气袭来之后,陆清瞬间惊醒,在看清来人之后,不禁惊喜的叫出声,“樊!”
陆清从床上坐起来,抓着樊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一边问道,“樊,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
昨夜在樊走了之后,他一直担心的无法入睡,期间有好几次实在是撑不过身体的疲惫睡了过去,却马上被噩梦惊醒了,在梦里他看见樊一身是血的倒了下去。
被噩梦折磨着,他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屋顶,不断的告诉自己樊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就这样,直到天将亮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陆清的脸色因为没有休息好而有些苍白,眼下一片青黑色,樊心疼的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声音低沉暗哑,“我没事,怎么不好好休息?”
陆清皱眉,“你在外面战斗,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樊闻言更加心疼了,伸手将陆清拥入自己怀里,下巴放在他的头顶,仿佛喟叹一般出声,“清……”
这是属于他的珍宝,谁也不能夺走他,他将一直陪着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耳畔是樊强有力的心跳声,鼻尖充斥着樊的味道,一直慌乱不已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安定了下来,而睡意也像潮水一般涌上来,陆清打了个哈欠,蹭了蹭樊的胸膛,“樊,你陪我睡一会儿吧。”
樊被陆清这近乎撒娇的动作取悦了,原本冰冷的面孔此时也变得柔软,唇角微微勾起,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好。”
此时在族长家,族长揉着额头无奈的看着底下的兽人争吵不休。
他虽然没有亲自参加战斗,却也一整晚没睡,时刻担忧着前方兽人的情况。好不容易天亮了,野兽也退去了,他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却在听完报告后,不得不召集部落里几个有资格的兽人商量对策。
往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他却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所以他把人叫了过来希望能商量出应对的方法,可谁知他还没说几句,他们就先吵了起来。
一个长相粗犷凶恶的兽人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眼睛盯着众人,唾沫横飞的说道,“要我说啊,就是你们想多了,哪有那么多原因啊,野兽不想打了就退走了呗。”
另一个兽人毫不退让的说道,“那你又怎么解释它们在听到声音后就离开了?”
“森林里传出点声音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吗?只不过这次恰好在兽群离开前穿出来罢了。”
“哼哼,哪有那么多巧合,你不觉得这次野兽的行为本身就很奇怪吗?往年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兽人性格本就好斗,眼见两人越吵越激烈,族长扭头看向一直未发一言的查洛,“查洛,你怎么想?”
查洛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这次的兽潮给我的感觉、嗯……”查洛眉毛皱起,思考着措辞,“就像是被谁命令着一样。”
正在争吵着的两人也停了下来,目光望向查洛,查洛继续说道,“你们想一下,首先这次兽潮中的野兽对食物显然不感兴趣,这与我们一直以来所理解的兽潮就不一样。”
“然后就是他们发现无法攻破城墙之后,几乎就像是约好了的一样,全部冲向了大门的方向,如果不是他们突然放弃,估计结果还很难说。”查洛表情凝重。
气氛有些沉重,大家一时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这时,那个兽人抓了抓头发,不确定的开口道,“听你这样说,就感觉好像是那些野兽有什么目的一样。”
“它们能有什么目的,”一个兽人嗤笑道,“不就是为了食物吗,所以它们才会进攻我们的部落,这不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吗?”
讨论了许久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族长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回去休息,这件事让他想一下再说。
大巫端坐在一张矮准旁,手上捧着一堆类似甲片之类的东西,闭着眼,表情严重肃穆。
原本光洁的肌肤此时已经爬上了细细的皱纹,昭告着他正在衰老,他的生命力正在被消耗。
而此时大巫却是对自身的情况忽视不管,依然在进行着又一次的占卜,他必须要进行多次占卜,才能得出最准确的结果,而他的生命力也将被消耗的更多。
“哗啦”一声,手上的甲片落在了桌子上,大巫睁开眼解读着甲片代表的意思,而这也就是他预测出来的最终结果。
良久,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大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注定的命运是逃不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