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府的四姑娘失踪了一段时间的事情不知被谁给传了出去,据说这四小姐去的可是齐州,跟的是剿匪的大军。
钱氏平日里为人有些倨傲好强,一副自家闺女倾国倾城的模样。如若不是桓景帝坚持后宫只有当今皇后一人,那公孙月可是贵妃娘娘的命途。
京都的贵女混在男人堆里的最有名的便是陶梓,可陶梓是光明正大地出府,别人见得多了,便也不以为意。陶梓性格飒爽,京都城里的贵夫人们虽都挺喜欢她的,但要陶梓做儿媳,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如今公孙月又跟了去,她跟陶梓的情形可不同。平日里头高高抬起,一副贵家嫡女温柔淑德的模样,私下底却是这个样子。那些曾受钱氏奚落过的人,这回倒是狠狠地吐了口气。
“是你纵容她出府的?”公孙久此时面色已平静了下来,但胸中的怒气却更胜从前。
“老爷,是我同意阿月出府去青州,但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阿月,为了这个家。”钱氏终于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旋即说话的声音霎时也理直气壮了些。
“为了阿月?为了这个家?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公孙久有些气急。钱氏的性子,他了解的一清二楚,可只要不是出什么大乱子,他都可以忍受的。钱氏比他小那么多,他一辈子却就要过完。对于钱氏,他心里总有些愧疚之心。可是,再怎么愧疚,他也不会纵容钱氏做出这等事。大周的民风虽开放,但仍注重女子的名节。
“老爷,我……”钱氏闻言眼圈有些泛红,她不就是想女儿能嫁个好人家吗。
“阿月伤了萧湛,如果不是阿琰,她现在早就没命了。”公孙久冷声说道。
钱氏闻言双腿一软,旋即跌坐在地:阿月弄伤了萧湛。钱氏这才想起萧湛的狠毒来,能止小儿啼哭的名声,也不纯粹是虚传。
“阿月的事,以后不用你插手。”公孙久看着瘫坐在地的钱氏一眼,开口说道,他已经给阿月看重了一门亲事,对方家境虽贫寒些,但是个清白可靠之人。
公孙月自昨日回府至今,竟不愿进一粒水米,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气。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踏出房门一步了,脸上的鞭痕仍有痕迹,她一想到从前那些不如她的人肯定会对她冷嘲热讽,霎时,公孙月连死的心都有了。
“阿月,你好好养伤。”公孙久看着公孙月这副样子,心里不是不心疼,但仍有些怒气,可是怪谁呢,还不都是自找的。
公孙月闻言眼圈一红,还没等公孙久反应过来,便朝床榻边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公孙久见状心下大惊,旋即拦了上去,却忍不住发怒道:“爹就拦你这一次,如果你真的是
不想活了,爹定会成全你。”实在是太任性了。
公孙月哪里是想死,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已。公孙久脾气虽温和,但在这个家里,公孙月最怕的还是他,其次便是公孙琰。
“把小姐扶起来,好好看着。”公孙久对着房门口的几个丫鬟婆子开口道。
公孙月头靠在床榻上,不发一言,眼睛无一丝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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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未亮,外面大雨滂沱,房内却独静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