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沉醉被杀,吓成那样,又让她去拿酒,她还以为沉醉是要借酒壮胆,没想,到她回来时,沉醉已经换好了男装,又将一张脸全抹黑。沉醉拿了酒,便催她立刻去换衣,到她换好时,沉醉已经将院子内外全泼满了酒,那烈酒的味道刺得她重重咳嗽。
沉醉又将所有的蜡烛翻出来,全部点燃,扔到各处的酒上……房间里、院子里,到处都是,火势霎时窜起,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便就是借着这冲天的火势掩护,从后门处翻墙而出,一路逃跑。
没想到,刚跑出来便遇上了太聪明。
……
因太聪明危难关头弃沉醉不顾,红久厌恶极了太聪明,而太聪明什么话也不说,就仿佛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事,只看着沉醉的脸,蹙眉道,“你这样不行,一眼便会被认出。”
说罢,太聪明便拉着沉醉离开,红久自然不愿意,拔腿就追。
三人最后到了太聪明投宿的客栈,太聪明立刻为沉醉易了容,从原本即使穿了男装抹黑了脸也能看出风情的假男人,换回了实实在在的姑娘装束,只是一张脸却已经彻底变了。从一个让人忍不住回头看第二眼的小美人易容成了一个肤色蜡黄的路人,扔在人群堆里就是个背景。
太聪明道,“你们没有易容男子的经验,即便脸再像,体态动作也会露出马脚,反而引人注意,不如索性易容成女子。”
沉醉觉得太聪明说得有理。
太聪明料理了沉醉的脸,便抓过红久,红久原本不愿,太聪明淡道,“你当我愿意帮你?我只怕你露出马脚,你自己死不足惜,却会连累了姑娘。”
“你才死不足惜!”红久不悦骂回去,却也认命让太聪明帮她拾掇。
三人都易了容,太聪明才跪在沉醉脚下解释,“主人有令,奴婢此生便是姑娘的人,自会以生命保护姑娘。却绝不会束手就擒,白白牺牲自己,也害了姑娘。奴婢离开,一路跟随,便是要伺机救姑娘。可丞相大人盯得厉害,奴婢不敢跟太紧,这才晚来一步。”
红久冷哼。
沉醉将太聪明扶起,道,“我从未误会你,我相信无遇……对你们的洗脑。”
太聪明唇角抽了抽。
之后,三人顶着路人的脸上路,终于一路安静。太聪明却揣度不妥,毕竟若有个什么,沉醉毫无自保能力,红久只会咋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太聪明提议回到无遇那里去。
沉醉不置可否,只道先往北再说,结果当夜,太聪明被沉醉用迷.药迷倒,沉醉带着红久独自逃了……
红久疑惑,“你何时这么会用迷.药了?”
沉醉自豪道,“我不只会用迷.药,还会避开迷.药。”譬如那晚,那贪心掌柜在她们的粥里放了迷.药,她察觉,便没喝那粥。她知道红久冲动,怕红久会阻拦掌柜的人偷去休书,让她后来计划无以成行,便骗红久喝,红久大胃,直夸好喝,咕噜咕噜全喝了。
结果……还是没有用,红久半夜依旧生龙活虎。
所幸,休书总算是被偷出去了。沉醉揣度,以怀陌的势力,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客栈来,到时发现休书,那张她千辛万苦弄来的纸才能发挥作用——这才是她从怀陌那里骗得休书的真正目的!
她当然不会傻得以为一纸休书就能阻止怀陌,而若她仅仅装死,怀陌又一定不会相信,她必须要有一个足以动摇怀陌信念的道具,譬如……一纸她千辛万苦得来的休书。
先让怀陌以为她看重那东西,除非她死,否则,她不会放弃那张纸。
她又在苏城中探听过,喜来客栈的张掌柜爱财,素行不良,她这才故意拿重金诱.惑,诱他来偷去。否则大火将人都烧去了,却留下一纸休书完好,太不真实。另一方面,她花金子住独立院落,不许他人靠近,也是她早有烧房子装死的打算,不想伤及无辜。
红久只隐约知道这事该是沉醉早就计划好的,不下重手,骗不过怀陌。只是还是不懂,她问,“你何时懂这些的?”
沉醉微微一笑,“无遇是制毒高手,无遇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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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下章,最迟下下章,怀陌沉醉重逢。以及,纵火是大罪,这里谴责沉醉,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