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发出了一个音,却忽地被他的手指点住唇,她当即噤声。只见怀陌脸色顿沉,双目之中危险的情绪划过,随即拉着她便闪身躲到了她身后的假山之中。
他忽然而来的举动,令她神经都紧了起来,她方才忙着想罗敷的事,竟差点忘记这里是皇宫,文帝为了抓她想来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正在这时,便听得外面一大群人急速靠近的脚步声。那声音整齐有力,伴着武器在跑动中发出来的碰撞声,俨然是大军靠近的胁迫感。沉醉浑身一颤,紧紧缩在怀陌怀中。
怀陌拥着她,眼神深不可测。
“出来!”
假山之外,忽地火光透亮,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御花园内外层层围满了禁军,个个身佩长刀,手上还拿着弓箭,已经绷上了弦,而那箭矢之上还烧着火。当首带领之人正是一身盔甲的长孙长丰。
长孙长丰的目光正落在那些假山之上,双目如鹰隼在等着猎物,他大喝一声,威慑力十足。
假山之中没有半点动静。
长孙长丰冷笑,“再不出来,别怪我下手无情,让你有进无回!”
眼前仍旧没有动静。
长孙长丰双目一狠,下令,“放箭!”
他命令一下,他身后几百人便同时将手中燃了火苗的箭矢放出。那些箭矢带着火光划破夜空,一时将夜空也照得透亮,在空中划过一道弧,最后刺入假山之上。
天干物燥,有些箭矢落下,立刻便将周围点燃。
其中一座假山之内,怀陌和沉醉便躲在里面,有一只箭矢从石缝里射入,竟正射向沉醉。怀陌拥着她退开,那箭便落在地上。假山之内有些枯木,箭上的火苗落在上面,当即就点燃。
沉醉一凛,就要上前去将火踩灭。
怀陌一手将她拉回自己怀中,只足下用力,便生生撬出一堆土屑,那土屑往那火苗扑去,不偏不倚,正好将一团刚刚燃起的火扑灭。
这里面的火被扑灭,外面的火光却越来越盛。
沉醉心惊,看向怀陌,“为什么要躲起来?”
按他原来的计划,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冒充无遇,将这些人通通处理掉,然后大摇大摆地出宫吗?
怀陌脸沉如水,低头深深看着她,只道,“有人会出去。”
“你说什么?”沉醉满脸疑惑。
怀陌没再多说,只将她拥紧。
外面又是一阵吵嚷,又有几支箭矢射了进来,都被怀陌打下,沉醉正疑惑不解,却忽地听外面一声轻笑,“长孙将军当真要对本王赶尽杀绝?”
这声音……沉醉听到,浑身顿时僵硬,不能动弹。
同样惊讶的还有外面的长孙长丰,闻言,正要指挥再放箭的手顿时僵在空气里,那些划破天际的火光戛然而止,高处的夜空复又暗下,只余地面上处处火势。
长孙长丰的目光落在那声音由来处,便只见从那假山之内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颀长俊逸的身形有力,堪能祸国的一张脸妖孽,一身紫衣尊贵,不是这皇宫之内曾经最受宠的皇子,如今贵不可言的传奇人物,是谁?
“虞……虞王?”长孙长丰脱口叫出。
“长孙将军,多日不见了。”
从假山之内缓缓走出之人,正是虞王萧尧,此刻,他负手而出,脸上仍是过去风流不羁的笑。天色暗,竟看不出这个三个多月不见的男人,这个在短短数月将凶悍匈奴皇族尽灭的男人和过去那个玩世不恭的皇子有任何的区别。
他笑着走到长孙长丰面前,长孙长丰渐渐看清他的脸,认清他的模样,眼睛睁得愈加的大。
“虞王,你不是正在回京的路上吗?怎会半夜在此?”
萧尧笑着看向长孙长丰,“正在回京路上的那是本王的大军。至于本王,因离京数月,思念京中人物思念得紧,一路快马加鞭,今夜刚刚回到宫中,正拜别了母妃要回府,没想,却半路上就被长孙将军围截了。”
萧尧说着,目光扫过御花园内个个蓄势待发的士兵,“将军这么严正以待的,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长孙长丰一脸尴尬,轻咳一声,“虞王殿下放心,宫中有十万禁军日夜守护,自是安全无虞。只是今夜刚好是微臣巡视,听这边有动静,这才带人过来,没想却是虞王殿下,微臣惊扰了。”
萧尧笑,“长孙将军执行公务,守卫皇家安全,天经地义,怎能说惊扰?是本王不懂事,有自己的府邸,却半夜在皇宫之内流连。如今已过了父王安寝的时辰,本王现在便回府,明日再进宫面见父王。”
长孙长丰闻言,立刻道,“微臣派人送王爷。”
“这倒不必。既然是误会,那便散了吧,哦,对了,记得派人来灭火。”
萧尧说完,便离开了御花园。
长孙长丰看了看眼前一片狼藉的场面,灰溜溜摸了摸鼻子。
以为抓到了鱼,没想一无所获不说,还将御花园弄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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