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换好了衣服,扶着他重新躺下,又细心地掖好被子。爱残颚疈就要出去,手臂拂动之间,却有什么东西被扫落在地,在地上砸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又滚到脚边。
沉醉捡起,却见是白子乙交给她的药瓶子,应是从床上落下。
沉醉蹙眉,这东西她明明和那一盒子诡异的药放在了一起,怎么会到床上去?
手上掂着,心中微微觉得不对劲,她打开来看,当即惊讶。
只见里面原本装满的药丸,如今只却剩下了一半姗。
眼睛里惊恐之色立现,她猛地看向怀陌。怀陌闭着眼睛,还未醒来。
沉醉出去时,永叔已经开好了药方,又命了医僮去取药。
沉醉走近,缓声问,“永叔,沉醉有一事请教。妗”
“公主请说。”永叔回身,蔼然笑道。
沉醉颇为无奈一笑,“别叫我公主,叫我沉醉就是,即便我真是公主,如今也不记得。”
“公主早晚会记起来的。”
沉醉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只问,“怀陌那高烧,永叔确定不是因他身体里的剧毒?”
“他体内剧毒不假,亦有发作的可能,只是这时的高烧却不是。我也很疑惑,这烧烧得诡异,既不是因为他的伤,也不是因为毒,且他脉象平稳,也不见其他的伤害。”永叔微微拧眉,沉吟。
沉醉点了点头,又问,“那么请永叔看看,可是因为这个?”
沉醉说着,缓缓伸出手来,将手中药瓶交给永叔。
……
怀陌猛地睁开眼睛,随即,目光如猛兽一般敏锐在房间里逡巡一圈。
房屋空荡,不见他想见那人。
一刹那,猛地起身,便往外冲去。
沉醉正端着刚熬好的药进门,刚刚推门而进,只见眼前一个身影几近凶狠地往她冲来,当即惊得浑身僵硬,愣在原地,只剩惊恐地望着他。
好在怀陌反应快,在她身前分寸的距离停下,这才没有直接撞上去。见到她,眼睛里原本汹涌的盛怒,刹那平息。
“你这么凶做什么?”沉醉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抱怨,“差点撞到我。”
“去了哪里?”怀陌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沉醉将手中的药递给他,不冷不热回道:“你说呢?”
怀陌接过,只见手中黑乎乎的药汁,不由皱眉。
沉醉轻哼,“还嫌弃它?我伺候了你一整晚,一大早便为你煎药,你还嫌弃?”
怀陌闻言,二话没说,立刻仰头喝尽。只是喝完,眉头拧得更紧。
沉醉原本心中颇为幽怨,见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见他衣襟敞开,又上前去为他拢了拢,怀陌顺势环过她的腰。
“我以为你走了。”嗓音里显然还带着些后怕。
过去的怀陌,从来不曾这么诚实。
沉醉笑睨着他,“我夫君还在这里,我要走去哪里?”
她的手攀着他的脖子,娇俏地对着他笑,只是愈加地笑得不善,“怀陌,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烧?”
怀陌脸色如常,“不知。”
“真的?”沉醉笑得愈加的温柔。
怀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而后理直气壮地告诉她,“我受了伤。”
“哦,怪受伤。”沉醉点点头。
“也怪中毒。”
沉醉继续点头,却忽地问他,“不怪自己?”
怀陌毫不犹豫地摇头。
沉醉双目一眯,顿时将他放开,又拉开他的手臂,轻哼一声,拿过他放在一旁的药碗,转身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