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陌难得每日清闲。爱僾嚟朤
过去,他是丞相,朝中大小的事,都要他处理定夺,上要应付文帝,下要应付文武百官,一面还要忙着……篡位。即使在他宣称他要尽量和她多在一起,以便他早日腻了她那时,她也总觉得他的时间来之不易。之后在遇那里,他戏谑称他有婚假,即使如此,她也每日见他在桌案前写些东西,又由飞鸽带出去送回来。怀陌其实从来没有闲过。
只有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才算是偷了浮生半日闲。
每日就安心陪着她,她吃不惯海腥,之后他便让青嫂不再送饭菜来,改而自己亲手为她做菜。她第一次吃他做的白水煮青菜时,激动得迎风垂泪。他当她是在嫌弃难吃,一言不发替她吃尽,以至于她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了很久,泪流满面。他被她的样子吓到,慌忙将她抱在腿上细细的哄,又一再保证再也不做这么难吃的东西给她吃。
那时,她哭笑不得,对他愈发的爱到心尖尖上去妾。[
不过怀陌永远那么英明神武,白水一次过后,大约是去问了谁,晚间已经是得心应手。
她偶尔难受时,他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哄她睡觉。
沉醉为难他,明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嚷着要听睡前故事。怀陌为难了很久,只得把仅存不多的记忆翻出来讲给她听墼。
他的记忆全是醒来之后的,在他的故事里,全是坏人,除了她是好人。他要替天行道,消灭坏人,她却拦了他。沉醉不知他在说到“替天行道”时,到底是不是在怪她阻拦了他,却也不敢深究这个问题。怀陌如今虽然正常,还算比较能够控制自己,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偶尔还是会看到他眼睛里那种血腥的红光。
每每看到,她总是心惊肉跳,大约怀陌也觉察得到,所以那阵血腥之气总是转瞬即逝。
沉醉心疼不已,该而抱着他的腰,柔声问他,“那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怀陌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目光既迷惘又坚定,“我只知道,我若是伤了你,我会痛不欲生。”
沉醉眼睛湿热。
怀陌顿了顿,又道,“大约这样才算是好人。”
“……”这样……才算?
爷……若真是这样,这世间好人果真只有我一个了。
怀陌后来还会和她说夫陌与落西的故事。
沉醉自然不信那是真的,只当怀陌是随意编了故事来哄她开心,却也忍不住感慨怀陌是杜撰的好手了,明明是在说故事哄她睡觉,最后却听得她直哭,激动得翻来覆去,心里难受。
其实怀陌说的故事不全,零零散散的,就像是做梦一般,只一个个小片段,片段与片段之间甚至拼凑不全,可即使是片段,她也觉得心头凄凉。
有些分明是些有爱的小故事,却又怎会凄凉?
沉醉想了想,最后全归结为怀陌坏。还未开始,就告诉了她结局,夫陌和落西至死也没能在一起。
分明相爱的两人,最后却得到这样的结局,使得她之后听到过程越是有爱,联想起结局就越是伤感。
骗了沉醉好些眼泪。
怀陌也奇怪,只耐心地用手绢帮她擦眼泪,分明有些放任她哭的意思。[
沉醉哭着问,“夫陌为什么要爱落西?落西不是龙宵尧命定的妻子吗?若是命定,落西又怎会爱夫陌?”
怀陌目光幽远,分明是看着她的脸,却又仿佛看到了别处,他的嗓音轻而确定,“夫陌说了谎。”
“什么说谎?”沉醉眨了眨眼睛,眼泪又出来一滴。
怀陌怜爱地为她拭去,“落西不是龙宵尧命定的妻子,夫陌说了谎。”
“为什么要这么做?”
“落西原本就和龙宵尧关,她却是夫陌命定的劫数,注定与夫陌永世纠缠。夫陌早已窥探天机,他私心里并不想要这个劫,所以落西的母亲遇难,龙王能救,他也可以,却是顺势去了龙王那里,捏造了谎言,想促成落西与龙宵尧。却没想到,永久花会夺落西的父亲两万年神力,以致她的父母历劫身亡。夫陌自觉对不起落西,害她生来便是孤女,便力排众议,赐落西生命,又带回蓬莱亲自照顾。落西生来便讨夫陌喜欢,只是他心中忌惮自己未来渡不过落西这个劫数,才会将落西交还给九重天族。之后,他便再不闻不问。可是,天帝却数次去找他,说了落西的遭遇,在天族屡遭欺凌,多次请求将落西送到蓬莱。夫陌原本不答应,却不知为何,最后又答应了,也许是看开了吧。”
怀陌的手指温柔地把玩着她的头发,午后的阳光从棂照进来,照在他的背上,使他整个人像是由身体散出一阵金光,她仰头凝着他,只觉他耀眼得让人几乎不能直视。
光芒之下的怀陌,恍惚间竟给她一种错觉,仿佛……他就是夫陌。他此刻说的并不是他杜撰的故事,而是他自己的故事,他的心思,千万年来没人懂,他却偏偏选在这样一个时间告诉了她天大的秘密。
沉醉顿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慌忙摇了摇头,匆忙甩掉自己这恐怖的念头。
若怀陌真是夫陌,她是落西……她不要做落西,她不要和怀陌死也不能在一起。
沉醉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涌,又哭了。
怀陌将她抱起来坐好,面对着她,轻轻地吻她,在她的唇上呢喃,“哭一个下午了,怎还没哭够?这么多眼泪?”
沉醉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子里,呜呜哭道,“夫陌好坏,他一开始若坦然面对,不逃避,不去绕那个大圈,怎会和落西走到后来的局面?”
“是,他好坏。”怀陌轻叹,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可是天机难测,夫陌几千万年修行,最后也只是窥探得一二分,又焉知那窥探的部分,就不是命定了的?或许劫数,就早已注定了结局,注定了他一番折腾。”
沉醉趴在他肩上,沉默。
是,天机难测,说不定夫陌窥探天机,本身就是天机注定,注定他得知,而后一番作为。
怀陌轻轻吻着她的脖子,动作出奇的温柔,“还要不要睡?”
沉醉想了想,摇摇头,“不睡,不难受了。”
怀陌的吻开始深入,动情。
衣服被解开,滑落下了大半,怀陌炙热的吻从她的脖子一寸寸往下,手也不闲,探上她细嫩的肌肤,动情地抚过,握住她一方柔软,或轻或重地揉捏起来。
沉醉目光迷离,咬着唇,力地攀着她,微微仰着头。
怀陌想她了,她知道。他原本就并不是多清寡的人,自两人成亲,他很少会这么久不碰她。一开始以为他失去记忆会对她冷淡,可是两人相拥时,他亲着亲着,身下随之就有坚硬的东西抵上她,他的气息有时粗得让她心疼。[
只是这时的他,也许是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个大夫,对她出奇的小心翼翼。她受的伤不及他重,他也不敢妄动。
怀陌的手在她的身子上寸寸探索,大约是因着克制,他的身体也微微发了抖,情欲分明正浓,却又忽地逐渐熄灭下去。
他的唇舌在她胸前流连一番,又缓缓往上,最后落在她左肩上。
温柔的,轻缓的,他寸寸轻吻着她伤口附近的肌肤,小心翼翼,每一个吻落下,情欲便少去了大半,又全变成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