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泽行了礼,没再多言,便走开了。
沉醉和怀陌站在文帝的院子入口前,见怀陌脸色沉静,仿佛只在安静等候,她也不敢说话。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有一小列的下人拿了热水、衣服整齐而入,沉醉知道文帝已经起身,不由拉了拉怀陌的手。
怀陌淡淡看向她,沉醉看了看院子里,低道,“他起来了。”
怀陌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心,低声问,“累了?”
沉醉犹疑了一下,点头,"嗯。"
她一个晚上折腾,破晓不过小睡了一会儿,之后又和他一番玩闹,现在又在这里一站就是一个早上,腿微微酸疼。
怀陌收回目光,不再看她,淡道,“累也要忍着。”
“……”沉醉心中暗骂他不懂心疼她,轻哼一声,怀陌仿佛没有听到,她心里薄怒,气不过,低声反问,“那以后你想要我,也可以忍着吗?”
怀陌看也不看她,正色拒绝,“不能。”[
沉醉,“……”
这个就叫双重标准。
沉醉心中埋怨着怀陌,时间反而过得快了,没多久,复泽便再次出现,领了两人进去。
文帝已经穿戴好,坐在上座处,怀陌带着沉醉跪下,低道,“臣携沉醉前来请罪。”
文帝目光清明,丝毫没有刚刚睡醒时候的慵懒,淡声反问,“丞相说说,你何罪之有?”
怀陌稳声道,“臣思念沉醉,未经皇上允可,擅自接了她前来与臣相会。”
文帝冷哼,“你也知道未经朕允可?那你就说说,为什么不经朕的允可,就要来这先斩后奏的伎俩?怀陌,朕可是每日都与你见面,你就当真抽不出片刻来向朕请示?哼,你现在来请罪,这请罪可真是请得好生霸王,你就是欺了朕不敢动你是不是?”
“臣不敢,臣只是一时情难自禁,又怕皇上不允,便擅自行事了。”怀陌的声音一直冷静,丝毫波动也没有,若不是所有人都了解他这个波澜不惊的性格,还会当他是在藐视。
只是,文帝虽然了解,却也难以压下心头这口恶气,冷道,“你也知道朕不允?你既然知道还要做,分明就是欺君。欺君之罪,其罪当诛!即便朕不杀你,你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现在便除去你丞相一职,同时命你派人将沉醉送回京城,你与朕继续南下!”
怀陌没吱声,沉醉浑身一震。
除去丞相一职?!!
小白不是说,只要她配合,最后文帝也“不好责罚”吗?都要除去丞相的官职了,哪里是不好责罚?这责罚不要太重了好吧!
即便怀陌有罪,最多,最多……最多也是色欲熏心之罪,哪里需要这么重的惩罚?
沉醉心中不甘,微微抬头看向文帝。
文帝眼风犀利,当即看向她,沉醉被吓得一颤,慌忙低下头。
文帝冷哼,“丞相夫人不满?”
沉醉一颤。
怀陌淡道,“臣领罪。”
“朕没问你!”文帝沉声打断怀陌,看向沉醉,“沉醉,你说!”
沉醉头皮麻麻的,能感觉到文帝目光里强烈的恶意,那样的目光穿透力太强,让她手心里也不由渗出冷汗。
“朕在问你话,不回答是什么意思?”文帝不耐烦,声音更沉了几分。
“皇上恕罪,沉醉……”
“沉醉的确不满。”
怀陌正要为沉醉解围,沉醉手掌一握,心下一狠,便脱口而出。
文帝闻言,双目阴狠一眯,却只是问,“为何?”
沉醉咬了咬牙,勉强镇定心神,缓缓抬头,低道,“沉醉以为,皇上罚丞相,罚得重了。”
“你敢质疑朕?”
“沉醉不敢。只是沉醉以为,丞相大人将妾身接来相会,不过是人之常情,若说是欺君,就真的太严重了。”
“人之常情?你倒是说说,怀陌他目中朕,怎么就成了常情?”文帝冷声问,“若欺君也是常情,以后人人都来欺朕,朕这九五之尊的威严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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