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默下去,庸皎躺在床上,继续疼着冒冷汗,迦绫目光深深的,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迦绫忽地看向庸皎,沉静道:“你今日所受的罪,自然是有回报的。不是我不肯认真治你的伤,只是你的伤一日不好,你就可以多留一日,只要留下,我们就有机会。知道吗?”
庸皎点了点头,“这点伤不算什么,比起沉醉加诸我身上的,远远不及。”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迦绫轻叹,目光又落到庸皎肩上的纱布上,“如今时不利我,只要沉醉一日有离渊这靠山,只要离渊一日还能呼风唤雨,我们就必须忍耐和等待。但是这样的局势迟早是会变的。文帝野心大,心胸小,他绝对不会容忍离渊永远这样凌驾于他,二十多年,我不信文帝没有一点点动作。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恐怕在我们没有看到的地方,文帝早就已经放出了白蚁。我相信,离渊败不过是早晚的事。”
庸皎听迦绫的分析,眼睛里缓缓有震惊的神色。离渊如今翻云覆雨,她从未想过离渊会败,恐怕不仅仅是她,就是天下人,就是离渊自己,也想不到这里来。而迦绫却坚持……
“怎么,不信?”迦绫勾唇一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离渊有许多的机会可以夺得这天下,可是他却没有,不知道是他心慈手软还是他太过自负。那么放虎归山,必然就是后患穷,他的不争,相当于是数次的给了文帝除去他的机会,且这机会还是限期的。我们就等着看吧,相信在文帝有生之年,我们还是能看到答案的。”
“对了,”迦绫顿了顿,话锋一转,“等文帝和离渊之争毕竟太过于被动,你先告诉我,沉醉是否是和离渊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关系?我们从这里入手。”
庸皎闻言,讶然一笑,“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从小就与离渊相识,还从来不知道离渊和沉醉有什么关系。若说有,也不过是她和怀陌大婚以后,怀陌带她见过离渊。”
“那怎会……?”迦绫紧紧蹙眉,沉吟。
“我也奇怪,若论交情,离渊就是有太多的爱心要泛滥,也该是对我,不知怎的就让沉醉捡了便宜。”庸皎冷嗤。
迦绫重重摇头,“不,不,一定不可能是单纯的因为爱心泛滥。人都是自私的,爱心泛滥也绝对泛滥不到这种程度。离渊如今几乎是不遗余力的护着沉醉,必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又或者……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迦绫看着庸皎的眼睛,眸色深远。
庸皎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作罢,“我真的不知。”
良久,迦绫缓缓问,“你有没有觉得,沉醉眉眼间与离渊有些相像?”
话落,空气里是庸皎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迦绫,“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迦绫沉吟,“我也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抑或是我想多了。还在南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沉醉的画像,便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直到那一日,我在养心殿请求文帝取消婚约,离渊带着沉醉到了,他们俩站在一起,我忽然想起来,我原本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沉醉与离渊果真相似……”
“不,不可能!”庸皎断然否定,“绝对不可能。且不说沉醉的娘是个没用的病痨子,离渊根本不可能看上那女人,就说你说的相似,恐怕一百双眼睛里,也只有你一双眼睛觉得他们相似,是不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迦绫皱了皱眉,“也许吧,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沉鱼,不要说我没提醒你,我的直觉很准的。希望是我想太多,否则若是沉醉与离渊果真有这一层关系在,恐怕就是离渊死了,你也斗不过沉醉。”
庸皎微微张大了嘴巴。
迦绫烦躁地摇了摇头,“好了,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庸皎沉默下去,心中却震撼得天翻地覆。
沉醉与离渊相像……这意味着什么?
……
沉醉只觉她刚刚睡去没有多久,一只炙热的手就又在她的小腹上来来回回的流连。
她闭着眼睛,不悦地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就要继续睡。
那只手却丝毫没有被她吓退,仍旧来来回回抚摸,还显然愈加的有兴致。她张嘴,闭着眼睛嘟囔,“怀陌,你不要再委屈了,你昨晚委屈了一整晚,我心疼。”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
她的唇随即被一双温热的唇堵住,“不……”
她正要说话,却被他趁机探入口中,还未醒来,就是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深吻。
他的身体渐渐压上她的,她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是他弄的,还是她自主的,又抱住了他的腰。
“爷昨夜劳累了一整晚,不要只嘴上说心疼,爷是要实在的好处。”他并未将身体的所有力道全落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含笑微完,直直凝着她,气息全喷洒在她脖子里。
沉醉被他扰得睡不着,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来,迷迷蒙蒙地埋怨,“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她感觉好像刚刚才睡去。
“我没睡。”
“……那你在做什么?”
“盯着你看,等着你睡差不多了就把你叫醒。”
“……”
“既然醒了,那再让爷做一次。”
“……你不用上朝吗?”目光瞟了瞟,天已经亮了。
“有三日婚假。”
“……昨晚已经够了。”
“昨晚是洞房花烛,还没有算小别新婚的。我可是离了你整整十日,连这补偿也没有?”男人挑眉。
“……”沉醉扯了扯唇。
想了想,她主动攀上他的脖子,柔媚一笑,“爷,不是人家不愿意,是你儿子……要是伤着了他,有你后悔的。”
她的小腹,如今已经微微隆起。
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禽兽的心思被劝住了。不想,随即却道:“沉醉,。”
“……”沉醉唇角抽搐,“那也要先等你儿子生下来以后吧。”
“不,我的意思是……”男人邪恶地沉吟,“现在就可以练习了,练习多了,以后才知道怎么生女儿。”
“……”我就知道。
沉醉欲哭泪。
某人已经开始很自觉地往她吻来。
她笑着连连躲,他心情似乎很好,也耐着性子和她玩闹。两人嬉闹之间,外面却不识趣地传来敲门声。怀陌眉目里顿时露出不悦,顿了顿,却并不理会。外面的人似乎犹疑一阵,讷讷道:“大人,皇上口谕,要您与夫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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