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扮演者的关系,莫渊和凌止的气氛很僵。
王官鸿很有眼力价地换了后面的戏份拍,暂时跳过前面称兄道弟的戏份。
针锋相对的戏份拍摄很顺利,颜非的演技依旧出色,演绎出了莫渊不愿伤对方却又受道义谴责的复杂心理,资历较少的沈冬宁的表现竟然也不相让,凌止有多嚣张,他表现得就有多狂妄……
虽然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成效,但王官鸿还是提醒颜非,“处理好内部纠纷。”
颜非没有回答。
转瞬半个月过去了,沈冬宁除了不理会颜非之外,也不愿意和其他人说话,只顾着研究剧本,收工回去则是一个人躲房间里,翻着一箱子的影片欣赏学习优秀电影,仿佛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果然,疏远是最好的,他本来就不该去相信什么爱情和朋友,自私点有什么不好?
他想要超越颜非,他上辈子可以赢过他,为什么这辈子却要被他的光芒压制到死,他不甘心,不甘心!
三个月后,胜利的那个人会是他。
……
“王导,请照原来的拍摄进程,不用顾虑我。”沈冬宁找到在大厅一个人玩围棋的王官鸿。
“你可以吗?”王官鸿懒散地捉着棋子,回头问。
“作为演员,本来就是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能展现出色的演技,不是吗?被个人情绪轻易影响的话,可就称不上一个好演员。”
不知为何,沈冬宁坚定的目光让王官鸿的手抖了下,黑色的棋子砸在棋盘上,清越的一声碰撞,乱了一盘好棋。
“那好吧!”王官鸿收拾着棋盘,将黑白两色分得清楚,他说,“那让我看看你是个多好的演员。”
沈冬宁说到做到。
戏中的凌止和莫渊亲密无间,一起饮酒,谈天说地,在闹市的街头惩奸除恶,完全是一对知己,可戏结束的时候,沈冬宁的脸上就没有了笑容。像他说的,这不过是演技而已。
“演得不错,但还比不上我。”颜非走过的时候轻声说。
“你有什么了不起?”沈冬宁受了激将。
接下来的一场戏,颜非告诉了他,他了不起的地方。
莫渊的全部打戏,都没有用替身。就算是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纠正,颜非也耐着脾气去配合做到最好。
收工后,sarah带颜非去赶通告,他这几天的行程都很忙,常常在车上看了剧本,来片场就直接入戏。像颜非这样咖位的人,是不会浪费时间在同一件事情上的,排戏之余,他的行程也是很忙。
沈冬宁不愿意承认,就算他这样忙碌,他的演技仍然不可挑剔。
“天才吗?真正的天才。”
沈冬宁倒在酒店的床上,想起自己以前塑造的“天才谎言”。因为孤儿的身份,他从小被人看不起,他一直渴求别人的崇拜。于是,他一面拼命练习,一面伪装成天才的模样,每个人都觉得他了不起。
他用这样的谎言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虚荣真的可耻吗?朋友,家人,尊重,别人有的,那时的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想要别人都高看他一眼而已……
“假天才比不过真天才吗?”
沈冬宁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复习《君不见》的原著,他看了许多分析贴和粉丝的讨论,去弄明白凌止究竟是怎样的人,凌止的各种小动作,每句话背后的涵义,他为什么杀了莫渊又要救他,折剑时他想到了什么,当血液终于溅上他的白袍,他那复杂的一笑……
沈冬宁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他现在满脑子思考的都是凌止,他已经没有经历再去想别的事情。
比如颜非,比如他喜欢颜非,比如颜非维护长得像宋衡的陈觉,比如颜非冰冷地对他说,“你怎么配去侮辱那张脸?”
他已经把这些事情统统忘掉。
“小宁,你在拍电影啊?很有趣的样子嘛,我还没见过电影怎么拍呢,你在哪里啊?”
期间,偏蓝和陈昨代表整个乐队来看过他一次,带了很多天南地北捞回来的土特产,让他感动个不行,但当陈昨翻出个小土豆说是加拿大的特产时,他是死也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