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请了高人……”老头惊诧之余,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近两个月都未布下什么大阵,独独前两天帮着自己的弟子对付贺家的时候,趁着夜深人静,在贺家大宅四周布下了死玉聚怨阵。
这种阵法凭借着七块死玉为媒介,可以将附近所有的阴气和怨气都积聚过来,将贺家大宅笼罩在其中。
至于生活在其中的人,天天被阴气和怨气所侵,自然会疾病缠身、祸事连天。
神不知鬼不觉之间,那个家中所有的人都会慢慢地因为重病或者灾祸离开人世。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
只是,这种阵法不同于一般的作法,需要以自己的内息为引才能开启阵法,极为耗损精力。可以说,布下这一个阵法,他这连月来的修行也都白费了。而且,一旦阵法被毁,布阵的术士就也会被反噬。
所以,之前虽然他弟子求了他很久,他都没有同意,要不是因为那弟子献上了一个好东西,他也不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虽然清楚阵法被毁,自己会被反噬,可这老头对京城之中修行之人的水平也有所了解,别说本来这一行当的人就不多,有实力破除他阵法的那几个老头,更是正好一个也不在京城。最早的一个,也要等两个月后才能回来。
而等到那个时候,贺家早已经家破人亡,他的阵法也早已撤去了。
所以,他这一次布阵,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可没想到,本以为根本不会出任何差池的事情,竟然在第三天就出了岔子。
令老头更不可置信的是,他身侧的法器忽然也嗡嗡震动了起来。
这是——有人察觉到了他的所在!
“不、不可能!”老头面色大变。
原本他的一双眼睛里,黑眼珠只占了一个小点。此时他眼仁暴突,样子极为恐怖骇人。
他所处的地方其实并不隐蔽,要是有人追查过来……虽然单凭武力,凡夫俗子根本对付不了他,可是对上子弹,他也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而这一次,他下手的对象可是贺家!
不说贺家的声望,就是单凭贺知卿在军中的地位,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老头一下子慌了,顾不上调息养气,直接一下子从脏兮兮的蒲团上站了起来,法器也不要了,打开门就要往外跑,却一下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冲回到了房间里,从屋里拉出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瘦骨如柴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粗布衣服,瘦如干柴,头发乱糟糟地遮住了面孔,一看就受了不少的折磨。
一看到那个老头,那女人的身子就一直在狠狠地颤抖着。
“天师,放过我吧……”
女人忽然忍不住哭喊出声,嗓音沙哑地就如两片干树皮在摩擦。
那个被称作天师的老头,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不许喊!我再听你喊一声,就把你的女儿也抓来!”
那女人听了这话,果然不再喊了,嘴唇不住的颤抖着,模样甚是可怜。
“咯吱”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拉开,拽着那个女人的胳膊,老头身子灵活如狡兔,很快就蹿出了木屋,朝山林深处掠去。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老人有些气喘,扶着一颗大树歇了下来,一把抓过身边女人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了下去,竟是直接吸起了女人的鲜血来。
女人发出一声痛呼,头一下子仰高,也露出了真容。
只见她面色蜡黄的不成人样,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有梳洗的缘故,脸上还有一块块的黑斑。皮肤皱皱巴巴的沟壑四溢,眼神有些呆滞,嘴唇发白干裂,起了片片皮屑。
虽然和以前的样子相距甚远,可如果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出来,此人,正是从临县悄然消失的贺燕。
贺燕之所以会落得这个下场,主要还是因为她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也就是在阴年阴月阴时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
而这种体质的人身上流淌的血液,也叫纯阴之血,对某些邪修来说正是大补的良药。
良久之后,老头终于心满意足地推开了贺燕,坐下来打坐调息。
因为纯阴之血的滋养,老头刚刚还形容枯槁的脸渐渐地有了红光,脸上苍老的皱纹也一下子消退了不少。
而贺燕,正用嘴撕咬着身上沾着泥土的衣裳给自己包扎伤口,表情很是麻木,动作却很是熟练,看样子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早已是寻常。
老头调息完毕,面色红润,也不等贺燕包扎完伤口,一下子就把她拉了过来,把她按在地上,就做起了那种事情。
贺燕表情麻木地看着老头那张皱纹密布,却一脸嗜血暴戾的老脸,眼神有些飘然。只在老头撕咬啃噬、狠狠掐捏她的时候,才会发出低哑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