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原路回去,苏清雨看见昏倒在路边的觉茗。她把觉茗唤醒以后,检查一下,幸而无事。主仆二人连忙回到营地中。不过潭边的事,她倒没有向觉茗提起。
又连赶了两天的路,倒也一路平安。
第三天晨光初露,终于到达兴州。
在踏入兴州界内不久后,凌天诺便已经策马过来传梁逍的吩咐:各自入府,不必等候。
得了这一声,苏清雨自是高兴非常,连忙带着觉茗福伯福婶,还有那小小的行李,便入了知府衙门。见过一众同僚,她打发觉茗去收拾行装,自己就便服到大街上转转。
作为东南三省第一要地,此时的兴州,虽然只是清早,但大街上已是相当忙碌繁华。
此时,就在兴州最富盛名的那家“清茗”茶楼中,店小二正眉开眼笑地接过一个青衣男子手中的一锭银子,连连哈腰说:“客官好走,客官好走。”
青衣男子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小二:“小二哥,此处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小二看在那银子的份上自然言无不尽:“要说最大的新鲜事,那自然便是陵王爷与新任知府苏大人一同到兴州了!说起这苏大人,也确实有本事,年纪轻轻居然就几个月内连升五级,竟然连陵王爷也要送他赴任。这可是古往今来都没听说过的事啊!”
他的话自然引起其他茶客的一阵议论。小二没听到青衣男子的回答,转身看去,哪里还有人在?
青衣男子慢慢踱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西大街。
他看着这条足足能并排跑五辆马车的大街两旁,店铺林立,规划整齐,人声鼎沸。每家铺子里都有人出出入入,或是运货、或是购物,让这条中心大街更显得喧闹繁华。
“卖布啦!新到的江南绸缎!要啥颜色有啥颜色,要啥花样有啥花样!早穿早漂亮啊!”正走着,左前方一家偌大的布匹铺子忽然走出几个伙计,边从铺子里抬出布匹边朝路人吆喝。那鲜艳漂亮的绸缎,在阳光下反射出五光十色的灿烂光线,让人眼前一亮。
青衣男子刚想去凑凑热闹,却被人迎面撞了一下。
他刚看过去,那人就歉意地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说着,顾不得他有没有回答,便继续抬脚就走。
看他这样,应是有急事。青衣男子不想理论,只微微点头就想转身离开。可没想到后面却有人叫住了那人,让他的脚步也顿了一顿:“老三!这么急去哪里啊?”
那被叫老三的,听到声音,连忙回过头对叫他的人说:“周兄,对不起对不起,方才走得太急,实在没有留意到你。”
“我说,平白无故的,你急着做什么去啊?”
“周兄,你不知道吗?玲香园那个花魁逃跑了,现在被老bao抓到不让走呢!”
“啊?有这样的事?莫不是昨晚刚选的那个花魁?”此话一出,把本来围在布匹铺子外面的人都吸引过来了,连正在做买卖的伙计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在听。
那老三当着这么多人,一下子就来了劲:“正是!听人说,今早玲香园外墙上摔下来一个姑娘,立刻被人抓住了。还有人认出那就是刚选的花魁呢!据说那姑娘当时全身都没有一块好肉了,趴在路上都快死了。当下有个少年说要带那姑娘去知府衙门。但玲香园的红姑,那可是有人撑腰的人,她哪里肯?这不,现在连那少年也被玲香园的人困在街上,想走也走不了。”
老三口沫横飞,听到在场的人一阵感叹:“红姑可是有人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