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看看自己见了底儿的钱匣子,心里很是不平,转转眼珠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她跑回自己的屋子拿来三只箭壶,将它们摆放在地上,离榻七尺开外,然后叫爹和三哥,“我们都把所有的钱都拿来赌一回如何?”
三哥这些时间特别开心,话也多了,笑着说道:“你不长于博戏,现在剩的钱最少,所以才要想法子把我们的都赢去,是吧?”
枇杷激将,“你只说敢不敢吧?”
三哥只能答应了,“那就赌吧!”
爹也点头,“你说怎么赌?”
枇杷道:“我们都坐在榻上脚不许落地,看谁能将箭壶隔空拿过来。”
娘和周姐姐也看过来,都道:“即不许下去,这么远怎么能拿得过来呢?”
三哥笑道:“既然是你的主意,你一定有法子,不如你先来吧。”
枇杷得意地一笑,从腰间解下长鞭,在鞭稍打了个活结,然后轻轻一挥,正套住箭壶,再一收,箭壶就落到了她的手上,“怎么样?钱都拿来吧!”
“哇!”周姐姐大叫,“枇杷,你真行!”
娘也笑道:“也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这鞭子,天天练不算,还一直缠在身上,过年也不解下来。”
枇杷大方地将鞭子递出去,“你们也可以试试。”
爹不禁笑了,“你这几天的鞭子还真没白练,我就是借了鞭子恐怕也没有如此正好的力道,不能一次就成功呢。”
三哥瞧一瞧也没有接鞭子,这种长鞭想要达到枇杷那样如臂指使,总要下一番功夫的,他也不成。
枇杷便乐哈哈地伸出双手,一只向着爹一只向着三哥,“那就把钱都拿来吧!”
“等等,”三哥摆手止住周昕,不让她把钱匣子递给枇杷,然后拿出一支箭,将衣带系在箭尾,也不用弓,用力掷了出去,正穿过藤制的箭壶卡在孔隙间,再拉住衣带,箭壶也回到手中,向枇杷一笑,“想赢我的钱,没那么容易!”
三哥这一手果然厉害,只徒手将箭扔出去,又恰好卡在箭壶上,枇杷自知不能,便也心悦诚服,将向着三哥的手放下了。转眼去看爹。
爹显然受了启发,抓起几个棋子扔向对面的墙,棋子反弹回来正好撞上箭壶,几次之后,那箭壶就滚到爹的脚边,一弯腰拾了起来。
枇杷傻了眼。
可这时娘却说:“这样的比赛,我也能行。”
大家却都不信,杨夫人可是没有一点功夫的,她哪里能隔空取到箭壶呢?
可是杨夫人却道:“如果我拿到了,就算你们三个人都输了,好不好?”
“好!”大家都答应了,枇杷又特别跑过去将自己手中的箭壶摆好,只等着看母亲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杨夫人坐在榻上只闲闲地道:“昕儿,你替我把箭壶取回来。”周昕便走过去把箭壶取回来递给她了。杨夫人拿着箭壶向大家一笑,“我赢了!”
没能赢到三哥和爹的钱,枇杷也总算心服,但现在她不满地大叫,“娘,你这是玩赖!”
“可是我的脚根本没有落地,而你又没说不让别人帮忙的。”杨夫人说着,将枇杷匣子里的钱一股脑地倒进自己的匣里,又向周昕道:“你帮了我的忙,所以你们的钱我就不要了。”
枇杷终于明白了,“原来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从玩博戏起,爹和娘一伙,三哥和周姐姐一伙,她一个人总算不过这两伙人,才一直输,总算想出一个新法子,更输得一塌糊涂。
“你不是不愿意订亲要当老姑娘吗?”杨夫人笑道:“将来在家里也只能被欺负了。”
“哼!”枇杷一昂头,“这样就想把我嫁出去,我才不上当呢,我就要在家里当老姑娘!”
然后一把将娘的钱匣子抢到手中,“我们换换装钱的匣子吧!”抱着钱匣子就跑到院子里找阿鲁那玩去了。
留在屋子里的四个人都摇摇头,“这孩子还真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