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酒菜,王泽笑着对枇杷说:“我早想好了,这些日子各忙各的,也顾不上见面,不如在上元节的时候,我们先陪着家人,待半夜大家都睡后在醉香楼里见面,饮酒赏灯,如何?”
王淳就看到枇杷马上点头应允,丝毫没有陪自己买角弓时的敷衍,“太好了,我本想约青河一起赏,可是她说上元节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临川王不以为然,“宫里的宴会在亥时就散了,永平公主又从不参加承恩侯府的活动。”
青河当时也没说上元节她有什么事,而且还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枇杷便也没有追问,现在只笑道:“就算青河不能来,还有我们三个,对了,我还会带阿鲁那过来,我们四个好好玩一回!”
王十五娘笑道:“还有我呢!”
“人越多越好,”枇杷越发开心,她一向喜欢与朋友们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我们再邀十四娘她们。”
王泽大度地看向王淳,“淳弟,你也带着十六娘过去吧,我在醉香楼里留一个最大的房间。”
王淳哪里听不出王泽并无一点诚心,自然不会去醉香楼,便轻轻摇了摇头,“我要陪着家里人。”偷眼去看枇杷,见她正和十五娘、临川王说着什么,很明显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去不去,心里更是灰暗一片。
王十五娘转过头瞥了王淳一眼,越发开心地笑着向枇杷说:“上元节可以算得上京城最特别的一个节日了,怎么能错过?特别是我们女孩子,只有现在的日子才好出门玩耍,晚些回家也没什么。”
不意临川王却插话道:“这个倒不要紧,枇杷姐姐早说过不想嫁人,所以年年都能去看灯,想玩多久就玩多久。而且我们说好了,以后都不订亲,总在一起玩。”
王淳第一次听到枇杷曾有这样的言论,心里思忖着,却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大家,枇杷正与临川王笑着说:“就怕你要定亲不能出来玩了呢。”
临川王哼道:“定亲有什么意思,我才不定亲呢!”
王泽置若罔闻,低头将一个虾元子挟了放入口中慢慢吃着。只有王十五娘惊叫道:“枇杷,你是乱说的吧?”
枇杷一笑,“是真的,我娘都答应了。”
可我怎么能没听过?王淳不信,明明祖母说过杨夫人想在京城给枇杷订一门亲事的,但是玉枇杷从容的神态倒让他又不能不信了。
她为什么不愿意嫁人呢?
难道就是像临川王所说的年年都能去看灯,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吗?
这还真可能就是玉枇杷的想法呢,她从小就在营州长大,没有受过太多的约束,喜好自由,自然就讨厌成亲了被困在内宅的日子吧。
而且王淳深知玉家情况,他知道,玉三哥的伤虽然在京城遍寻名医,但依旧没有太大的起色,在子嗣上基本无望了。玉家唯一的男孩守礼太小,梅氏又是个不省心的。玉枇杷从小经历了家中的巨变,在她还没有长大时就不得不负起家中的责任,她顾及娘家的现状也是正常的。
那么王泽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与枇杷异常亲密,其实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他是知道枇杷不想嫁人的,只是依旧想给自己一个错觉。至于王十五娘倒是真不知道,想帮哥哥的忙却帮了倒忙。
王泽的打算是什么?他已经到了应该成亲的年龄,却一直没有定下亲事,就是为了等枇杷?但枇杷明明到京城还不到半年呢。
王淳看不透王泽的心思,但他也没心思去猜,得知玉枇杷对王泽也不过是平常的友情固然令他开心,但是玉枇杷不想嫁人的消息还是更让他伤心的。
自从临川王说出了玉枇杷不打算嫁人后,听雨轩内的气氛稍稍有了变化,王氏兄弟都沉默下来,王十五娘也一直狐疑不定。只有临川王和枇杷心情依旧,又吃酒,又评论着雪景,还算计着提前定好上元节晚上的菜谱。
不过,枇杷一直记着今天是来练球的,所以待大家吃过饭又饮了几杯后就道:“我们再去练一会球吧。”
“上午一直练击球,好没趣,”临川王道:“不如下午打一场比赛吧?”
“好啊,我也觉得多比赛才能快速提高球技,”枇杷非常赞成,笑问大家,“只是怎么分队好呢?”虽然王泽和王淳都教过自己练球,但是他们的真实的球技她并不知道,所以不知怎么分队最为合理。
临川王抢先道:“我跟枇杷姐姐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