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心中暗笑,叶惠清对她这个表兄,似乎极其厌恶,两人在一起的缘分,微乎其微,而在深州城,叶惠清顶着煞星的名头,无人敢娶。
是不是应该给祖父写一封信,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他,他真心想娶叶惠清。
在他心里,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足以胜过万千芳华。
皇甫信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快马加鞭回到府邸,叶治昌还没回来,他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又走出来,直接来找叶惠清。
“表妹,表妹!”皇甫信在门口喊了两声,不见有人回应,只好怏怏离去。
回到自己房间,皇甫信吩咐小厮,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先离开深州,至于回不回洛阳,无所谓。
门口传来敲门声,皇甫信亲自开了门,是萧晟。
“萧兄,有事?”
“皇甫贤弟,听说你要回洛阳,现在路上不太平,我让侍卫送你回去吧,正好我有一封家书,让他们带回去。”萧晟巴不得皇甫信今天就走,虽然皇甫信不喜欢叶惠清,但是,谁知道皇甫信的父亲怎么想的,亦或者,叶治昌也有这份心思,那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皇甫信顿时眼睛一亮,路上多些人照顾,总归是好事。
萧晟面带忧郁的说,“其实,我也想走,不过,我出来的时候,祖父让我在深州呆上一段时日,就去易州,那完颜蒙跖带了二十万人马杀将过来,深州城,易州城,怕是都保不住,现在深州也不过三万人马,与二十万人马对阵,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听说白虎军十分残暴,抓到人以后,但凡有点姿色的,不论男女,他们都……”他故意留下半截话,让皇甫信自己去想,皇甫信再傻也知道那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甫信的俊脸更白了,萧晟决定再加一把火。
萧晟面带同情的拍拍皇甫信的肩膀,“贤弟,你这张脸,足以和三国时期的何晏相媲美,怪不得深州城那么大家闺秀宁愿做小妾,也要嫁给你,我听说那些白虎军,就喜欢比女子还貌美的男人这深州城真要是被攻陷的话,最危险的就是你了。”
皇甫信双腿发软,觉得自己都站不住了,无论如何,明天一早也要离开深州。
萧晟走后,就听见皇甫信催促小厮的声音,他唇角一勾,回头冲着那道门微微一笑,皇甫信这时候走了的话,叶治昌一定会非常失望的。
叶治昌回来,父女俩请萧晟到书房一叙。
萧晟来到书房,没看到皇甫信,故意问道:“皇甫贤弟呢。”
叶治昌脸色微沉,语气颇为不屑,“他明日就要走了,所以我让他早点睡。”
大军还未到,胜负也未可知,皇甫信就吓得屁滚尿流的,他如何放心将女儿交给他,女儿家再强,也应该是男人照顾女人。
这时候,叶治昌只感到幸运,若是当年答应了亲事,女儿这一生的幸福,岂不是被他毁了。
萧晟看到书房中的沙盘,眼前一亮,这个立体地图,将山川河流清晰地表现出来,带兵打仗用这个,远比用手绘地图直观多了。
到了此时,不能再藏私了,而且,叶惠清已经说服叶治昌,站在萧家这一方,所以,这沙盘,算是他们父女的投名状。
对于大齐飘摇的江山,叶治昌也是无可奈何,心里尚存着三分的希望,今天听了女儿的分析,叶治昌不得不承认,萧家比司马健更适合出现在朝堂上。
只要皇上还坐在那个龙椅上,无论是萧家还是司马家,都不会公开逼宫,这让叶治昌心里好歹好受一点。
更重要的是,外患比内忧可怕,因为他们是大齐的最后一道屏障。
三个人站在沙盘前,叶惠清说道:“萧公子,你可有权利调动幽州,易州的兵马?”
“幽州可以,易州怕是不行。”易州的韩家军,并不想依附于萧家,现在易州兵强马壮,隐隐有独立的倾向。
叶惠清一皱眉,“幽州七个州县,加起来有十万兵马,但是,真正能够上阵杀敌的,最多不会超过万余人,深州附近,最具有战斗力的,就是韩家军,萧公子难道没有把握说服韩大人吗?”
“萧公子,唇亡齿寒,深州不保,周围的城池定然也保不住,就是我们大齐江山,都岌岌可危,韩大人应该不会如此绝情吧。”叶治昌定定的看向萧晟,无论如何,萧晟都是韩家的亲戚,韩家不可能真正不顾萧家的脸面,他们父女向萧家求援,也意味着叶家的兵马,从此属于萧家了。
“明日,我去易州试一试。”这件事,萧晟不敢说得太死。
叶惠清笑道:“不用那么着急,萧公子,此番请你过来,是想请你帮另一个忙……”她伸手一指,“我准备在飞鹰关下,布置一万兵马,说到带兵打仗,深州城内的将士虽勇猛,却无人能够有足够的谋略守住飞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