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帅尚未练出一身腱子肉,但减掉将近40尽的他看起来依然足够魁梧。胖还是偏胖的,不过没有之前仿佛一座肉山似的那么严重,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正常的胖子,而非一团移动的人肉要塞。由于是通过运动减肥的原因,袁帅的胃口并没有变差,相反倒更好了一些。河边咖啡店的东西卖得死贵,袁帅一口就能解决掉的青橘柠檬汁,一杯卖到14块钱,配上袁帅另外一口就能解决的巧克力味冰淇淋蛋糕,一套组合36元。袁帅从坐下后不到半个小时内,非常非常收敛地只解决了三套。李郁见袁帅意犹未尽,提出干脆吃午饭去。秦风想想也是,在这种地方花几百块吃点连肚子都填不饱的东西,简直太脑残。毕竟他现在也手头拮据,由不得这么浪费钱。
秦风临走的时候给苏糖打包了一份小甜点,小细节给了李郁和袁帅这两条单身狗极重一击。
李郁假装不在乎地扭头就走,袁帅则是满眼藏不住的羡慕,垂头丧气地叹气说自己这辈子估计是要孤独终老了。李郁马上给他算命,说孤独终老肯定不至于,等你光棍久了,到时候看满大街的5分姑娘都能看出8分的感觉,只要有人肯做个媒,保证从牵手到生娃一年内全程走完。
袁帅不满道:“这样的恋爱还有什么好谈的?”
李郁冷笑道:“你以为奔三的|处|男还有资格谈恋爱?”
秦风被勾起前程往事,心里大大地叹了口气。
李郁和袁帅春|心|萌动地一路说着姑娘的事情,苏糖忍不住想把刘雅静推销出去,结果一开口,李郁和袁帅都连连摇头。
“为什么?”苏糖不解道。
李郁干脆回答:“太蠢。”
袁帅扭扭捏捏地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苏糖笑着反问袁帅:“你喜欢静静这种类型对吧?”
袁帅挠挠头,苏糖追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表白?”
袁帅低头看了眼肚子,给自己打气道:“再过一年,等我再瘦下来一点。”
秦风以过来的人经验说:“这种事情等不起的,趁现在还有激情,赶紧把想说的话都给说了。不然等着等着,等多巴胺刺激过度了,欣快感一减弱,激情不再。感情就会变淡。你别以为七年之痒是说笑的,要尊重科学知道吧?”
袁帅听得很认真。
苏糖看着秦风,眼神相当不善。
好在,这时刚好到了吃饭的地方。老地方,开封菜馆。
05年的东瓯市肯德基依然奢侈。然而有鉴于贫富差距已经在悄然间又迈开跨步并扯掉了一个蛋,所以东瓯市市区内可以吃肯德基吃到想吐的人已然多到能让人忽视这个城市还有赤贫阶级的存在。五一节的肯德基店人满为患,即便秦风他们来得足够早,里头的空位置也已经不多了。吃饭的大多是和秦风他们年纪不相上下的小青年,基本上是五六个人围成一堆,偶尔也能见到一两对大概是高中生或大学生的年轻情侣。家长带着小孩来吃的,反而不多。
秦风四个人进门后,理所当然地吸引来不少目光。
不过也仅仅是吸引目光而已,东瓯市毕竟是小地方,没那么多不要脸的膏梁子弟会光天化日的出来调戏良家。这些来吃肯德基的乖宝宝们虽然都很对苏糖的存在感到蠢蠢欲动。可总归是脸皮子薄,只敢隔着几张桌子的距离指指点点,小声讨论,有胆子上前来搭讪要号码的,却是半个都没有。
秦风很放心地放袁帅和苏糖先去占位置,自己和李郁排着队去点餐。
队伍排了有将近15分钟,等秦风和李郁来回两趟端着4个大盘子东西坐下来,袁帅已经和苏糖吐完了对静静的相思衷肠。
秦风把袁帅那份巨量的午饭推到他跟前,笑着道:“吃完饭去我家店里跟静静表白啊!很简单的,直接把她按在墙上用力吻。她一定能懂你是什么意思。”
袁帅扭过头,眯眼看秦风,很认真地说:“她懂不懂我不知道,不过她会不会报警我倒是很清楚。”
秦风贱气入骨地摇着头给袁帅授业解惑:“你们这些新兵蛋子。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搞清楚表白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表白是开始发动进攻的集结号?大错特错!表白是收割最终胜利果实的冲锋号!任何没有时间积累的表白,纯属动物求偶,除非你有钱或者长得帅,不然绝逼是死路一条。你们看我和阿蜜,你们知道我们俩眉来眼去了多久时间才正式勾搭上?”
苏糖默默地踩上秦风的脚背,来回碾了三下。
秦风面不改色。扭头对她道:“今天你这么残酷地镇压我,早晚有一天我会压回去的。”
李郁受不了了,搅着可乐道:“秦风,你再这样我要掀桌子了。”
秦风呵呵笑了笑,感叹道:“跟你们在一起状态太放松了,管不住嘴。”
李郁和袁帅咧了咧嘴,苏糖跟着帮秦风解释:“他平时都没这样的,就是和你们两个出来的时候会不正经。”
李郁道:“这才叫朋友嘛。”
袁帅点了点头。
闲扯暂告一段落,秦风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说起了比较正经的话题。李郁记性很好地把话题接回到了袁帅来之前的那个话题,秦风从他前些天到江心岛海景酒店参加那个聚会说起,一直说到黄秋静带着他去见刘瑞阳,中间人物太多,袁帅听到一半就已经歇菜,李郁则是很聚精会神地从头听到尾,然后居然把线路梳理了出来,总结分析道:“侯老板看样子是想在东瓯市扎根当土皇帝了,怎么听都像是搞地方经济割据啊!”
袁帅边大口吃汉堡边插嘴:“我怎么听着像是在托孤?”
“托孤?”李郁笑了笑,“人家侯老板今年才不到50岁,身强体壮,事业也正在上升期,这时候托个鸟毛的孤?照我看侯老板这是在到处找篮子,然后把越来越多的鸡蛋一个个放进去,秦风现在估计连正式篮子都还算不上,顶多只是个预备篮子。东瓯市这么多产业。这么多老板,谁知道到底有多少个人已经成了侯老板的影子?秦风要说特殊,顶多也就是年纪稍微轻点,不过我估计。秦风搞不好还不是其实年纪最小的。”
“还能有更小的?”袁帅表示很好奇。
李郁理所当然道:“怎么不可能?人家侯老板现在又不是只要做生意的合作伙伴。商人、官员、学者,他手底下那么多产业,不把三教九流的人全拉到一起,这艘航母怎么可能开得动?你别不相信,搞不好哪个小混混表现得特别天赋异禀。就被人家侯老板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