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洋气急败坏地出了门,他回家连热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这么又匆匆出来了,出门后才有点后悔,褚梅这个样子该好好教训一顿才对,不然日后还不闹腾得上房揭瓦了!
但他现在又不想回头,因为脑海中一直回旋着白露刚才说的那句“我就不信这大晚上的,你还真能找到别的什么女人”,这话明显是一种示威,让汪海洋恨得直咬牙,他还真要找个别的女人!
其实,刚才屋子里的那些争吵,白露从邋遢尖酸,到无理取闹,再到不依不挠、东拉西扯,包括提到汪海洋的前妻,还有所谓别的女人,一切都是一种叫做“情境刻画”的心理暗示。
白露相当于做了一个由视觉和听觉构架的圈套,引着汪海洋往里钻,在融入其中后,汪海洋的情绪会随之波动,最后按照套子出口给的方向去行进,看似简单,但是需要极为精准的心理把握,所幸,初步成功了。
汪海洋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快要炸掉的火炉,必须找一个地方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可刚没走几步路,就遇到在饭后散步的姓周一家人,他们闲散的打招呼让汪海洋不得不压制住血液里叫嚣的沸腾。
白露在汪海洋刚走,就换上了另一身着装,墨蓝色的布衣布裤,非常轻易地融入了夜色中。
汪海洋到郭珍小卖部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1987年普通市民的夜生活还不够丰富。许多人家已经熄灯睡了,当然,也有那么些人家还亮着灯,比如自家打牌打麻将的、夫妻吵架的、小孩哭闹挨揍的。
汪海洋在敲门的时候,只注意三十米外的最近几户人家有没有人往这边张望,完全没有想过在这几间屋子之间的阴影空隙中藏有人。
按照以前约定的敲门声,汪海洋没有得到郭珍的回应,但从毛玻璃明显可以看到里头灯是亮着的,而且没有别的声响,说明人是在屋里的。
本来被冷风吹得平静下来的汪海洋望着这毛玻璃透出的暖橘色光晕。血液立刻又沸腾起来。不过,不同于刚才被白露刻意尖酸刻薄刺激下的恼火了。
此刻,在汪海洋脑海里取而代之的他是之前与郭寡妇鬼混时放浪形骸的场景,一想到郭寡妇丰腴的身体、大胆放荡的举动。他魁梧身体的某处就坚硬了。而久拍门、却不得入。让他更有一种急于宣泄的欲/望。
白露将身体隐在小平房三十米外的黑暗里,感谢褚梅没有近视的双眼,她能看到高大的汪海洋对郭寡妇的叫门。稍微等了一会儿,沈红石从远处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和白露汇合。
“都放好了么?”白露问。
“弄……弄好了……”
“等下按照我说的做!记得吧?”
“记得记得!”沈红石和白露分别往两个方向跑去。
郭珍衣衫不整地打开门,一见是汪海洋,脸上有一瞬间僵硬,而汪海洋倒是没察觉,因为他满目都是郭珍半露在外面的半球,于是立刻化身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