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门外,整个半岛别墅的人都在紧罗密布的忙碌着。
厨房里,佣人们按照沈凉城的吩咐,开始着手替盛世熬煮补品与白粥。
随行的医护人员也是井然有序,带着口罩和医用手套,帮助沈凉城换药、准备干净的纱布、还有测量体温等等。
盛世的高烧很严重,整个人目前已经完全陷入深程度的昏迷。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外溢,很快将被单浸湿浸透,体力出现严重的透支缺水状态。
盛世的背部嵌入的铁皮,因为剧烈的运动,加上烈火的烧灼,伤口的情况很严重,昨日他不顾一切的回来,想必睡觉时又着了凉,将身体健康的技能损耗过重。
退烧针已经按照正常的计量与时间隔断,给他接连打了两针,依旧不见效,这让沈凉城有些着急霰。
盛世又向来不愿意吃药,医务人员用了一切办法,哪知道药片刚递他嘴边,浓烈苦涩的味道便将他惊醒,然后瞪大双眼,将众人员吓得不敢近他身。
他强烈排斥抵制的态度,这病情恢复变得更加困难。
无奈,沈凉城只得为他输液,抑制情况的恶化。
盛世虽在昏迷,嘴里却零星的吐着碎语。霍琰好奇心作祟,侧耳去听,听到的全是重复不断的两个字,“南溪!”
霍琰摇了摇头,无奈的啧啧两声,“二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为红颜下火海,红颜却毫不领情,想你堂堂言氏总裁,享受万人爱戴,怎么就选了这么棵歪脖子树呢?!”
言易山瞪了他一眼,抬头看着旁边的沈凉城,语气有些低沉地问道:“怎么回事,盛世的烧怎么到现在还没退?”
沈凉城挠了挠头,有些伤脑筋地说:“已经连续打了两针退烧针,没有多大的效果。二哥又不愿意吃药,问题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言易山皱着眉,眯起眼睛,“这样烧下去不是办法,小五,你想想办法。”
沈凉城也是着急万分,哑着嗓子说道:“办法就是立刻把这些消炎和退烧药吃下去,就迎刃而解了。可是问题是吃药这个问题,我们几个谁解决?”
霍琰闲散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咂咂嘴,“你看看你们,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把搬去客房的那位请过来,就算给二哥一堆毒药,我想他也会眼也不眨的全部吞下去。”
沈凉城一听,立马吼起来,“谁?!还能比我们更有面子?”
霍琰笑了笑,“顾南溪呀!你看看二哥,烧得这么糊涂还不忘她,顾南溪必定是副良药。”
沈凉城一听,顿时激动起来,“那还等什么!把顾南溪叫过来,软磨硬泡劝二哥把药吃下去,也不枉我忙活一阵。”
霍琰瘫在沙发上,瞅着病床上满嘴胡话的盛世,语气别扭的调侃道:“得了吧,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二哥这绝代落花,算是遇到无情流水了。”
沈凉城皱了皱眉,满脸疑问地叹道:“不能啊!咱二哥可是因为救她受的伤,而且就凭他们俩的特殊关系,人都已经住进了半岛别墅,情谊在此,怎么着她也会过来尽点绵薄之力吧。”
霍琰摆了摆头,对着沈凉城撸了撸下巴,挑着眉说:“那你去请,看人家把不把你直接轰出来!”
沈凉城不依,叫苦连天的反驳道:“嘿!我这一天手忙脚乱的帮二哥降温治疗,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霍琰晃了晃交叠着的腿,单手杵着闹到,语气不善的说道:“反正我不去,腆着脸被女人轰,不是我性格!”
沈凉城见不得他这副样子,抬脚往他大腿猛踢,语气气愤地说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二哥烧着?万一出个什么事,你负责?”
重心不稳,霍琰差点摔个狗吃屎,好在手脚灵活的扶住沙发上的扶手,这才幸免于难。他揉着腿,龇牙喊痛,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沈凉城,低沉吼道:“这里就我一人吗?你为什么不叫大哥和老三当炮灰?”
沈凉城看了看旁边沉默寡言的言易山,周围自带降温系统,冻得他小心肝直颤。他哆嗦着离他再远半步,转脸对着霍琰据理力争,“你觉得大哥适合当炮灰吗?再说三哥不是腿脚不便吗?作为祖国大好青年,你的道德观在哪里,不知道尊老爱幼,爱护残疾人士?”
霍琰才不管,咬紧牙关抵死不从,“总之我不去,我和顾南溪总共见过两次面,说的话还不如你上次在“暮色”调戏她的多!”
“调戏!?”沈凉城双眼怒瞪着他,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威胁道:“你再给我乱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巴!”
两人你拉我扯中,原本冷静自持的言易山实在忍不了,对着旁边同样沉默不语的顾律川,语气冷冷地说道:“老三,你去。务必让顾南溪过来,劝盛世把药先吃下去。”